俞亦珍說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到這兒咳了一聲兒,面色又白了。
占色眉頭皺著,瞧得心痛不已,趕緊替她順著氣,制止了她。
“媽,你不要說話了,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等你好起來了,再慢慢教育我們。”
見狀,魯有德與魯芒也暫時xing的放下了心裡的念頭,趕緊湊過來涎著臉地勸她睡覺,幾乎異口同聲地表達了同樣的意思——不會再與占色為難,一家人要和和氣氣的過日子。
俞亦珍眼睛有些浮腫,來回在三個人的臉上審視著,見大家都沒有了惱意,心裡的不安也就慢慢坦然了下來。她愉快地點了點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xing格軟弱,要的就是家和。
可她卻不知道,越是想和……越是和不了。
就在她睡過去半小時之後,魯芒就把占色拉到了病房的外面。
“姐,今天那些話,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對你說話。不過……你也有不對,你說你給我介紹一個男人怎麼了?他又不是你的男人,你gān嘛那麼彆扭?哼,明明說不過我……還出手打我!”
說不過她?
占色眯了眯眼睛,看著魯芒,心裡堵著那團燥火還沒落下去。
“小芒,今天那些話,你到底啥意思?”
什麼破鞋?什麼18歲就如何?什麼她結婚前又如何?這些話,如果單單只是為了罵她臨時編造的,不會把時間都具體化……而且,老媽也不會那麼緊張。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她想知道,可魯芒卻明顯有了退縮之意。迎著占色厲色的目光,她小心翼翼的絞了一下衣角兒,沒再敢抬眼與她對視,語氣里支支吾吾。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尋思著,怎麼氣氣你……”
“真的?”占色明顯不信。
魯芒的xing格如名字,一見她窮追不捨的問,圓不上謊的她立馬就沖她急眼兒了。怒氣沖沖地盯著她,剛才緩和下來的聲音,立馬就提高了八度。
“嚯!不是蒸的,難道還有煮的?占小麼,你沒有吃錯藥吧?我都說了沒有那回事兒了,你是急著把髒水往自個兒頭上潑,還是不服氣,想找我gān仗啊?”
見到魯芒一副挑刺著要gān架的樣子,又偏頭看了一下緊閉著的病房門,占色害怕吵醒了俞亦珍導致病qíng加重,即便明知道她在撒謊,卻也不得不妥協了下來。
撐了一下太陽xué,她瞄著魯芒,語氣沉了下來。
“行!咱們不說這個。你小聲點兒,不要吵醒了媽。”
諷刺的冷哼了一下,魯芒這樣的姑娘涉世未深,xing子浮躁,一見自個兒占了便宜,不僅不知道收斂,小尾巴反倒還翹起來了。
“姐,我吧,真的很想知道,你為啥就不願意給我介紹我姐夫的堂哥呢?”
占色睨著她,靜默了好幾秒,才壓抑著心裡的煩躁,語氣平和的告訴她。
“嚴戰他不適合你。”
嚴戰?原來他叫嚴戰?
胸腔里dàng了一下,魯芒的腦海里,頓時浮現起了今兒看見的嚴戰那張俊朗的臉孔,激動得音調都提高了不少。
“不合適?你可又來了。姐,你說說,到底哪裡不適合了?只要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那我跟他就能適合。哼,說來說去,要不然就是你對她上了心,要不然就是在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妹妹。有哪個做大姐的像你這麼自私的?”
“小芒!”占色壓著嗓子低喝一下,阻止了她,“會不會小聲點?”
魯芒哼了哼,不悅地別過頭去。
盯著她一雙發亮的眼睛,占色又怎麼會看不清她那點小心思?
拉著她坐在休息椅上,她一隻手搭在魯芒的肩膀上,目光里多了些嚴厲。
“小芒,媽都住院了,你覺得這時候再說這個……合適麼?”
她的意思很明顯,不想再與魯芒爭吵,可魯芒對於她的迂迴政策壓根兒就理解,更不為其所動。雖然剛才俞亦珍發病的時候,她心裡嚇得不行了。但一聽到醫生說已經控制住了,就再沒有半點兒擔憂的心思了。
在她看來,她老媽這個病拖了這麼多年了,每次都這樣,也沒哪次真死掉了,不過就是在醫院裡折騰折騰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想著,她盯著占色,目光里的怒意,就又濃重了幾分。
“姐,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她太過分?
要不是老媽在裡面躺著,占色絕對不想再與她làng費口舌了。
可,哪怕心裡堵得慌,她卻也只能壓著嗓子苦笑。
“魯芒,在jī蛋里挑骨頭的人,從來就不是來吃jī蛋的。”
被她這麼一嗤,魯芒直接就燥了。
另看她已經過了叛逆的年紀,可她叛逆的xing子,卻一直保留著。占色越是拒絕,她越是覺得裡面有貓膩,越是覺得這個姐姐就是不想她好。
“占小麼,你少夾槍帶棒的諷刺我了,行不?在我面前賣弄什麼呢?哦,指著我聽不懂是吧?是,我是不如你有文化,不如你漂亮。不過,你憑良心說,難道我魯芒真的就不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