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嚴某還真是不招人待見!”
占色挑起的唇角還沒有落下,正尋思著怎麼回答他,原本安靜坐在她右手邊正和孫青聊天的阿采吉,突然側過頭來,往嚴戰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驚喜地高聲喊叫了起來。
“阿黑哥……”
什麼?
如果說剛才是吃驚,那麼這會兒的占色,已經驚到體無完膚了。
阿采吉天天在她耳朵根上念叨的阿黑哥,竟然會是嚴戰?
這個,這個……節奏會不會太詭異了?簡直就讓她的思索邏輯爆停啊!
心裡排山倒海地驚愕襲來,在自我安慰著彌補受驚心臟的同時,她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半點吃驚的樣子。而這個時候,嚴戰已經離坐沖她走了過來,興奮的阿采吉也站起身,迎了上去。
就在兩個人jiāo錯的一秒——
咳!
再一次,占色又驚了。
虛驚一場!
原來阿采吉喜滋滋拽住的男人並不是嚴戰,而是坐在嚴戰對面的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眉頭有點八字,下顎骨較尖,從面相上來看略帶凶煞之氣,身上套了一件中長的黑風衣,高高瘦瘦的樣子,五官頗為端正,被日光曬成了健康的棕色。
他的樣子看上去,不太像納西本地人。
到像是大城市裡來的男人。
他怎麼會是阿采吉的阿黑哥?
“阿姐——”她正遲疑,拽著男人胳膊的阿采吉,已經興奮地調過頭來,向她介紹起了身邊兒的男人,“這個這個,他就是我給你說過的人,我的阿黑哥,他叫和義。和義啊,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首都來的漂亮阿姐……”
和義不著痕跡地將手腕從阿采吉的環抱中收了回來,臉上僵硬地笑了笑。
“你好!”
占色微微眯眼,心思敏銳的她,從男人的表qíng上來看,不太像見到了心上人那樣的歡欣,甚至都沒有查看出幾分喜悅來,足見他對阿采吉並沒有那麼上心。可再看著阿采吉幸福的小臉,她這些話便不好再多說了。
“你好!”
沖和義禮貌地微微一笑,算是與他打過了招呼。
接下來,她的目光就瞥向了不請自來,坐在她身邊的嚴戰。
而他,依舊帶著薄笑。
“這麼久不見,占老師還是這麼漂亮。”
占色心下苦笑,只是淡聲說,“謝謝嚴總!不過我到是很奇怪,像嚴總這樣日理萬機的人物,也會出現在這個小鎮上?呵呵,說來,還真是很巧呢!”
“呵,不巧。我是特地在這裡等你的。”嚴戰下巴微微上揚,淡淡地淺笑著,一條大長腿疊放在膝蓋上。目光不緊不慢地審視著她的小臉兒,一隻修長的指關節,一下下優雅地輕叩著手裡的玻璃杯。
他說得很直接。
占色也不想與他打啞謎,“等我?呵,嚴總真是費心了,理由?”
嚴戰輕笑,一雙清冷的眸子剎時流光,眼波里倒映著她的影子,磁xing的聲音在窗外廊下的叮咚流水聲里,帶著一種如同樂曲輕敲的優美質感。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應該知道?
心裡‘咯噔’一下,占色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來。微微偏頭,她沖孫青使了一個眼神兒,再回頭看向嚴戰時,嘴裡卻也是只是笑問。
“嚴總的心思,我能知道什麼?”
“我喜歡你。”嚴戰依舊帶笑。
與他的目光對視一眼,占色唇角幾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遺憾地說:“那實在太可惜了。嚴總你看,我都嫁人了,孩子都有了。你再怎麼等著我,也不會有機會了!不如下輩子吧,嚴總可以早點兒排隊。”
“我這輩子先預約,可以麼?”嚴戰失笑,雙手抱臂仰躺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雙幽沉的眸子,深邃複雜,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淵。
心裡一沉,占色眸子微眯,“我倒是想,可法律不允許。要不然我就收了你!”
嚴戰緩緩眯眸,一聲嘆息,“呵,那還真是可惜了呢。”
一隻手抓住孫青,占色眉頭一挑,笑語靨靨地說:“嚴總,麗江是一座làng漫多qíng的城市,你坐這兒慢慢等吧,總會等到你的阿夏的。不好意思了,我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失陪!”
說罷,她起身就要離開。
而嚴戰依舊不動聲色,抱臂翹腿看著她,身體一動不動,唇角似笑非笑。
看著他穩坐泰山的樣子,占色心裡有點兒發毛。
側過眸子,她看向了阿采吉,“阿采吉,你是跟我們走,還是跟和義去?”
“阿姐……”
阿采吉哭喪著臉,看了看占色,又看了看和義,一臉的無助。
這個姑娘雖然單純,卻並不遲鈍。這個時候,她也發現了她的阿黑哥表qíng不太友好了。但這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用了心用了qíng去愛的,初戀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明明見到對方不待見自己,她還緊緊地扯著和義的胳膊,一臉迷茫地想要問個究竟。
“和義啊,你為什麼不理我了?這麼些天了,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也不接。到底為了什麼呀?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了,我哪裡有做得不好,你就說出來吧,我是願意為了你去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