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急切的表白,讓占色皺了皺眉。
傻姑娘啊!
越是把自己放得低,男人越是不會賣帳的。
果然,和義再次拂開了阿采吉的手,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閃開,離我遠點兒。”
“你……和義啊,你什麼意思?”阿采吉急了,小臉脹得通紅。
和義抿緊著唇,不耐煩地低頭瞪著阿采吉。可,想了想,他寒著臉倏地又放開了,語帶諷刺地笑了起來,“別天真了,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啊?姑娘,不是我說你,你的腦子是怎麼考慮的?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實話告訴你好了,我不喜歡你,我找上你,不過只是利用你罷了。你以為就憑你這土不拉嘰的長相,就你這臉紅得像個猴屁股似的……”
什麼意思?
阿采吉顯然沒有弄懂,搖著頭,瞪大了眼睛。
“你利用我?利用我什麼?我有什麼可利用的?”
和義冷笑了一聲兒,目光突然掃了占色一眼,絲毫不在意地說:“諾,這不就是了?比如,我告訴你我今天會在這裡來喝茶,你不就帶著人過來了嗎?”
阿采吉的腦子單純,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占色和孫青jiāo換了一下眼神兒,心裡俱是一凜。
完了!
剛才占色就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她示意孫青打電話求助,可她卻無奈地沖她搖了搖頭,表示電話撥不出去。再加上和義這麼一說,她心裡差不多都明白了。
但明白了又有什麼用?
對方的動作很迅速,就在剛才這一會兒工夫,小茶館的門窗早已經緊緊關上了,那個招呼她們喝茶的漂亮老闆娘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那些原本與她們一起和諧喝茶的茶客們,已經全都退到了門口,自動地成了守衛。
很顯然,他們本來就不是客人。
而這個茶館,今天晚上的夜遊,完全就是一個套兒,一個等著她來鑽的套兒。
如果說與嚴戰有關,那麼勢必跑不了權世衡的主使。
心下衝著火兒,孫青攥緊了拳頭。
“你們想gān什麼?不要命了?!聰明的趕緊放我們離開,要不然,我家四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嚴戰只是冷冷地笑著,依舊保持著剛才那個動作,不緊不慢地喝著他的茶,連眼風都沒有捨得掃一下別人。
見狀,孫青臉色稍變,擋在了占色的面前。
“說,你們到底要怎麼樣?”
嚴戰眸光一深,放下了茶盞,“我喜歡與占老師對話。”
“你——”孫青牙齒一咬,冷獰著眉目,恨不得一腳踢飛他的門牙。
一直沉默不語的占色,輕捏了一下孫青的手,讓她稍安勿躁。然後,她勾唇一笑,索xing坐了下來,看向嚴戰,“嚴總,這茶館兒我是走不出去了吧?這些都是你的人?”
他的人麼?
嚴戰心裡冷笑了一下,臉上的表qíng卻很清淡,“算是吧!”
算是吧……?
這個回答,很稀奇。
眸子淺眯著,占色深深看了嚴戰一眼,失笑著說:“嚴戰這招兒‘請君入甕’戲玩得挺有趣,就是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嚴戰眯了眯眼睛,清冷的面上很平靜,並沒有因為她的諷刺有任何的動容。不過,藉助小茶館裡氤氳昏暗的光線,占色還是看明白了,他不是沒有qíng緒,而是在笑。而且,還是輕鬆的笑。
“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嚴某想請你來做客。我說過,我喜歡你。”
“喜歡?”
占色想笑,卻沒有笑,只是目露諷刺,“被你這麼喜歡,還真是讓人噁心呢。”
這是她第一次用‘噁心’這麼嚴重的詞兒對嚴戰說話。
事實上,從以往兩個人打jiāo道的歷史來說,雖然她明知道嚴戰與權少皇不太對盤兒,可基於兩個人身上有一種同樣的氣質和xing格,她一向對嚴戰的品行還是信得過的。
只是沒有想到……
看來,她識人的本事,真得加qiáng了!
對於她的諷刺,嚴戰只是自嘲地一笑,“能夠讓人噁心,總好過讓人記不住。占老師,好像有這麼一個理兒來著?”
冷哼一聲,占色臉色寒又寒,眼風犀利地掃向他。
“嚴總還真是藏得深,真是刮目相看了。”
“刮目相看,那就更好了。”嚴戰淡淡看了一眼腕錶,又緩緩地端杯喝水。在玻璃杯的遮掩下,占色看不清他到底什麼表qíng。不過,卻可以看得見他的喉結,在喝水時不規律的上下滑動。
他的qíng緒,並不如外表那麼鎮定。
在這樣的關鍵時候,他來到束河對付自己,會是他本人的意思?
權世衡三天後就要訪華了,老jian巨滑的他,當然知道權少皇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那麼,他怎樣保證自己在中國訪問期間的安全?不得不說,權世衡很懂得御人之術,更懂得利用別人的軟肋來威脅別人。他不一定要真刀真槍與權少皇gān一仗,他這樣的人,最擅長地就是在別人的心窩子裡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