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一凜,如利劍出鞘,冷芒bī人。
“說得很痛快,可你的心在流血吧?!”
心在流血嗎?
她不知道。只知道現在她的心裡,很糟亂,很需要冷靜。
“說話!”男人的聲音,更加冷沉了。
在他一步步bī近的空間裡,占色故意伸了一個懶腿,忽視掉男人身上濃重的冷冽氣息和嗜血的bào戾感,將緊繃的身體和逆竄的血液都理順了,才涼涼地笑著反問。
“如果你想看笑話,不好意思,你又失敗了!”
“被男人拋棄了,你還笑得出來?”
被男人拋棄了?
嘴唇顫了一下,占色的眼圈兒有些發燙,借著黑頭罩的掩護,她qiáng忍著鼻尖里就要衝出來的酸澀感,冷冷地笑著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哭又有什麼用?!兩條腿的男人,世界上有的是,沒有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有什麼稀罕?”
審視著她嬌人的身姿,男人突然彎了彎唇,黑眸暗沉。
“想得真開,不如,你跟了我吧?我一定不會拋棄你。”
說完,他伸出手來,猛地抓住占色的腰身一摟,就將她攬入了懷裡,騰空跑了起來,大步往外面走去。占色心驚ròu跳的僵硬著身體,卻沒法兒反抗,只能無奈地貼著他硬綁綁的胸膛,被他的氣息給磨蹭得難堪又燥熱。
“占色……”
男人大步走運,虎虎生風,抱著她的動作里,帶著一種保護的姿態。手心落在了她的腰上,輕輕地撫摸著,小心得像怕弄疼了她一樣。
“跟了我吧,這是我給你的一個機會,你要珍惜。”
機會?珍惜?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實說,占色很佩服自己,在這樣的qíng況下,還能去考慮這些東西。
不過,腦子裡靈光一閃,還真就讓她豁然開朗了。
“你是……蝙蝠?”
男人身體一僵,低下頭來看著她,眉宇間染著冷色,聲音低沉。
“你猜?!”
猜個屁呀!
心裡恨恨地罵著,占色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僵著脖子,她很想把頭罩甩掉,看看這位蝙蝠先生的廬山真面目。
可……哪兒那麼容易呢?
幾次三番甩不開,她聲音冷了下來,換了策略。
“你縮頭烏guī變的嗎?為什麼不敢把我的頭罩拿開?呵,不是還讓我跟著你嗎?你都不讓我見見你長啥樣兒,讓我怎麼選?我不能隨便跟著一個連長相都沒有見過的男人吧?”
“你不用激我。”
男人的目光冷沉了下來,唇角卻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來。
“你不是給我畫過一張像?我以為,你應該是知道我長什麼樣子才對?”
畫像!?
心臟一陣劇烈地收縮,占色像挨了一記悶棍似的,僵硬在了他的懷裡。突然間,想到了那張犯罪心理畫像,她也想到了那一雙yīn鷙得與權少皇有幾分相像的眼睛,同時,也想到了今天晚上並沒有跟上來的嚴戰。
她的聲音突然一冷。
“你是嚴戰?”
☆、132米蝙蝠是誰?!
“為什麼要這麼問?”
男人聲音冷冷的,不輕不重地回應著,並沒有因為她問出來的這句話有半分遲疑,腳步更是一秒都沒有停下,在一陣‘咯噔咯噔’的腳步聲里,踩著樓板往下面走去。
對,是樓板。
這一回,占色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了。那種鞋與地的接觸聲兒,就像是踩在木頭上面的感覺一樣。心裡琢磨著男人的反應,身體落在他懷裡,她不方便地挪動了一下位置,才又慢慢張口。
“因為那張畫像里,眼睛很像!”
男人聲音很輕,“你對自己的犯罪心理畫像,就這麼認可?不會畫錯?”
心裡一窒。
老實說,這個事兒麼,占色還真心沒有把握。
認真說起來,那副犯罪畫像是她研究生畢業後的第一次正式作品,準確度究竟有多少,她完全不敢保證。甚至於,連她自己都一度懷疑是因了當時她心裡對權少皇的憤慨,才會在潛意識裡畫出了一雙與他類似的眼睛來。
沉吟了一下,她笑了。
“不敢保證。那不如……你來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微微眯起眼睛,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冷眸里的幽深勁兒,又沉下了幾分。
“作為一個俘虜,你有問的資格嗎?”
他這話問得太實在了。
不過,占色並不氣餒。她心裡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回答她什麼,而她要的也不是答案,只是一些答案之外的細微末節。只要與她對話,就會露出馬腳,有了馬腳,她才能一一排除與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