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好好恩愛吧。不當我面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小屁孩兒大喇喇走了。
兩個大人愣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末了,不免失笑不已。
“你看你的好兒子。”
“不是你的?”
“是!我們一起的。”權少皇gān燥溫暖的大手,輕輕拂了一下她的頭髮,神qíng卻斂住了,一字一句,滿含深qíng地說:“占小麼,希望往後的每一個中秋節,都能與你和孩子一起過。”
*
吃過早飯,把東西裝上車,一家人就準備出發了。
今兒的錦山墅,人比較少。
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其餘人都被權四爺差回去過節了。
要去見公婆的追命姑娘,自然不必多說。心qíng忐忑不安的她,昨兒晚上一宿未睡好,一大早就收拾妥了自己,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然後才屁顛屁顛地跟著冷血回簡家去了。
這兩個人兒,如果不出意外,好事兒基本上是近了。
無qíng是早上離開的。他老媽從大前天開始就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過來,催著他回家去過節。說是他父親的老戰友要來家裡。那個戰友在前些年軍區gān部互調的時候,舉家遷去了南方,今年才又調回了京都市,這次一家人都上門來拜訪,讓他不要怠慢了。
最主要的是,他父親的老戰友有一個未婚的漂亮閨女,聽他老媽那個語氣,好像挺中意人家那姑娘,非得讓他與人處處看,能結成親家就可以皆大歡喜了!
不過,歡喜的是無qíng的老媽,不是無qíng自己。
本來想約了孫青‘私奔’,找個地兒去過節的,難料孫姑娘半點qíng面不留給他,直接甩了他一個冷眼兒,收拾好東西,與他分道揚鑣回家過節去了。就連他要‘順路’送她的機會都不給。
所以,無qíng是鬱郁而走的。
而鐵手同志,是昨天下午走的。
他父親死得早,寡母剛退休不久,還住在離京都約兩三個小時車程的石門市。他之前還想著要替權少皇安排錦山墅的中秋節,因此這次回家屬於臨時起意,大家都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但是,在臨行前,他找過占色。
當時,她正剛從小十三的屋子裡出來,而他堵在那裡,說有東西要給她。
占色訝異了一下,就隨他去了。
進了他的屋子,才發現屋子裡有一股子濃濃的煙糙味兒。
在她的印象里,鐵手是從來都不抽菸的。她聽人說,男人在心qíng煩躁的時候,都喜歡抽菸,因為煙糙可以解愁消乏。可事實上,她很少見過鐵手有心煩的時候。或者說,他這個人,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喜怒哀樂。每一天,任何一個時間點兒見到他,都是一模一樣的表qíng。
像……無qíng無yù的機器人!
這麼尋思著,嗅到煙味兒的時候,她還真有些不能適應。
“這是嚴戰托我給你的。”
沒有猶豫,鐵手遞給了她一個包。裡面裝著的,全是她在束河古鎮小茶館時的隨身東西,包括她的手袋、她的手機,還有一些隨身的證件物品等。那一天,在國賓館離開時,她沒有來得及去嚴戰那裡拿,東西也就落下了。沒有想到,嚴戰把它jiāo給了鐵手。
但按理來說,鐵手應該把這些東西jiāo給權少皇才對。
他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單獨給她,為什麼?
她猜,他可能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可是,笑著接過東西,她謝過了他,卻見他再沒有了下文。愣了一下,她若無其事地捋了捋頭髮,只善意地朝他笑笑。
“那手哥,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剛剛抬步,鐵手悶悶的聲音,就響在了耳邊。
“嫂子!”
狐疑地牽了一下唇,占色回過頭來看他。卻見他濃眉深鎖,臉上的躊躇勁兒,將他本來就表qíng生硬的面孔,繃得更是緊了幾分。
樣子麼,有點兒詭異!
眉頭猛地一跳,她遲疑了,“手哥,你還有什麼事兒?!”
鐵手沒有馬上回答她,表qíng有點兒窘迫,一張清雋的黑臉上,帶著一種令人費解的cháo紅色,舉手投足之間不太自在,就連聲音都支吾不暢。
“沒,沒什麼。我是想說,我明天回石門了,你和四爺多注意安全。”
這……
明顯有沒話找話?或者說,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句話?
占色疑惑地挑了挑眉,看著他越發暗紅的臉,隨即笑了笑。
“我會的,手哥,謝謝你。放假了你就好好休息,不要顧念我們了!”
鐵手‘嗯’了一聲兒,嘴皮兒動了動,終究還是只有三個字。
“我知道。”
這麼久來,占色很少有單獨與他相處的時候,每次見面兒,鐵手對她也都是客客氣氣,基本上連眼皮兒都不會對她多抬一下,更是難得有認真看她的時候。而今天這樣的qíng況,確實有些反常,反常得占色的好奇心都快被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