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因為他不懷好意地動手動腳,她順手就抓撓了他一身的傷麼?
她能說其實他倆啥事兒也沒有發生,只是在洗手間打了一架麼?
最為關鍵的是——她說出來,她這個老媽會相信麼?
沮喪的放開被咬得疼痛的嘴巴,她耷拉了一下眼皮兒,惡狠狠地瞪了還在裝可憐博取她老媽同qíng的男人一眼,小聲兒嘆氣著給她媽解釋。
“媽,這個事兒純屬誤會。我同事他來看我,然後在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打濕了衣服。再然後,我們這不怕你誤會?所以我讓他先迴避一下……”
她說得很委婉,可孫媽能信麼?
這虎媽眼珠子一瞪,調頭問無qíng。
“是這麼回事兒嗎?”
巴巴地瞄了孫青一眼,無qíng無辜地嘆了聲兒,“哎!好像是……吧……”
他這樣兒的回答,孫媽稍稍腦補一下,就自認為已經了解了事實真相,回頭指著孫青就開罵。
“你個不省心的死丫頭,還想瞞我?你媽是老糊塗了還是你媽是天生腦殘?如果你倆沒啥事兒,怕什麼誤會,還迴避個什麼勁兒?我告兒你啊,你不要欺負了人家小伙子,就想對人始亂終棄。我告訴你啊死丫頭——沒門!我這個人兒,向來主張正義!”
“媽!”
孫青哀嚎。
還正義,還公道……不就是想要女婿想瘋了麼?
孫媽的樣子,把占色也逗得直想發笑。不得不說,這孫媽還真是一個與時代接軌的老人,什麼腦殘啊的詞兒運用還蠻稔熟,另外,她還有一個極可愛的特點——不僅是她女兒的專業黑,還是她女婿的腦殘粉兒。
這不,一調頭,老太太又笑眯眯的對無qíng和藹可親了。
“小伙子,你不要怕啊,阿姨我會給你做主的。”
“謝謝你……阿姨!你可真好!”
莫名就‘被做主’了的無qíng同志,向來是一個沒有什麼節cao底線的人,事qíng發展到現在,他更是求之不得。於是,表qíng更是‘無助可憐委屈又悽慘’了幾分。對著未來的丈母娘,他把平時用在女人身上那股子勁兒發揮了個極致,一雙桃花眼兒像是帶著光電,直把個孫媽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方向了。
“呵呵呵,還叫阿姨?既然你都*了,就是我女兒的人,該叫什麼?”
心裡美得多了一串氣泡,無qíng也不客氣,直接就來了。
“媽!”
“哎!”
孫媽哈哈大笑著,答得十分gān脆,直把個病chuáng上的孫青氣得頭頂冒煙兒。
“媽!你搞什麼啊?我跟他不熟!”
一聽這話,回頭孫媽就惱了“你別叫我,你個不孝順的。人都被你睡了,還不熟,要怎樣才睡?我告兒你啊臭丫頭,你不要仗著會點兒拳腳工夫,就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個兒不得了,在爺們兒面前也逞威風。你看看你,看把我女婿給揍成什麼樣兒了?”
瞄到無qíng,這老太太又柔了聲音,“嘖嘖,可憐的孩子……阿姨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媽……”孫青無奈呻吟!
很顯然,在她老媽的眼睛裡,她孫青儼然就是一個欺負了小男人還霸王硬上弓了人家,之後還死不認帳的惡霸女流氓,而他無qíng卻變成了一個楚楚可憐無助悲哀的小受。
沒有天理了好不好?
這全都不是事實好不好?
這角色完全反轉了好不好?
她親愛的老媽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上比他慘多了?
他對她又摸又親又啃又上下其手了有沒有?
可最讓她捶胸頓足的是,這些事兒她都不敢說。一旦說了,她更脫不了手了。
望著白慘慘的天花板兒,遇到極品媽的她,只能心肝抽搐著把自個兒當成一個透明人兒。她什麼也聽不見,她什麼也看不見,她什麼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的極品老媽,正在丟人現眼地恨不得把無qíng給chuī捧到天上去。
她多少年都沒有享受到的慈母愛啊,全給了他。
“小伙子,你身上痛麼?能不能……先站出來再說話?”
看著孫媽笑眯眯的臉,無qíng同志對於利用了人家,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兒罪惡感的,對她的態度自然更加友好。
“不痛了阿姨。”
“叫什麼?”孫媽雙目一愣,虎虎生風地瞪著他。
“不對,媽!媽!”無qíng趕緊改口,那逗人愛的小樣兒……
孫媽立馬就樂了,“出來出來,出來坐著說。”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皺了眉頭,“小伙子,你是不是沒穿褲頭?你褲子呢,我那死丫頭,太喪心天良了。你不要介意啊,等著,媽去給你找褲子去。”
噗!
身後,有人噴笑了。
正是不厚道的艾二小姐和占色,而孫青卻毫無動靜兒,反正她已經丟人丟到家了,一動不動像是根本不存在。
縱然無qíng的臉皮厚到了家,被孫媽這麼有愛心的呵護著,也有點膽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