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不服。
忽然想起什麼,裴浩提醒道:「下周有和隔壁俱樂部的對戰,你應該知道吧?其中有一場獎金很高,足夠把那條項鍊買下來。」
「我剛經過老張辦公室,他正在為派誰出場而犯愁,你要不要去為他排憂解難?」
今年的五一假期只放三天假,黎棠被黎遠山「調度」回了首都,去參加爺爺的八十大壽。
他極其不願意去,可又不能當不肖子孫,上飛機前還在給蔣樓發消息:只要三天,兩個晚上,我就come back了,不要太想我
過了不到五分鐘,又發來一條:還是想我吧,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微信上的黎棠比在現實里要外放一些,但依然言行一致,把愛都寫在字裡行間。
收到消息的時候,蔣樓正坐在前往郊區墓地的公交車上。
這片墓地比他住處離市區更遠,或許因為便宜,只雇了一個老大爺看門。
蔣樓進去的時候,看門大爺瞥他一眼,公事公辦地問他要不要買祭掃用的花,得到否定的回答,便扭頭繼續看電視。
墓園裡人不多,很是冷清。
不過這種地方本來也沒法熱鬧,蔣樓蹲下來,把周圍長出的雜草拔掉。
他每年都會來幾趟,不一定在忌日或者清明節。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對著墓碑說話,私下裡的蔣樓比平時還要沉默,和他的左耳一樣,安靜得仿佛陷入永眠。
而這次不同。
一些足以改變人生的決定,他總該告訴給父親。
況且,他自知沒有資格代替父親原諒,畢竟不是他付出了生命。
所以,他是來向父親道歉。
蔣樓看著墓碑上父親年輕時的照片:「爸爸,對不起。」
對不起,擅作主張選擇放棄。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怎樣的報復,能讓他們痛不欲生。
就當我自私吧,畢竟你當初一念之善,把我一個人留在世上,何嘗不是一種自私。
我不怪你了。這十幾年的伶仃,我不會再怪你。
如果你還恨的話,就恨我吧。
橫豎於我來說,只是在睡了親弟弟之後,再添一項子不為父報仇的新罪名。
假期的最後一天,蔣樓在轟鳴的歡呼聲中,走上拳台。
對戰的是來自隔壁城市的拳手,據說該拳手打法激進,從不試探只有進攻,曾將同俱樂部的拳手打進ICU。
原本不該是蔣樓上場,可是這場的獎金格外豐厚,幾位候選拳手也因為忌憚對手不要命的打法萌生退意。雖說打黑拳就是拿命換錢,但沒有人真想把命不明不白地丟在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