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白有一些疑惑,他不知道為什麼師兄會給他提起這件事。而且“年紀不小”,這個藉口也著實有些奇怪。他們都是修真之人,壽命近乎無窮。在這漫長的生命之下,年齡只是一個符號,並不會代表著什麼。
“師兄,你可是有什麼事qíng要給我說?”宴山白問道。
百爻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四處轉轉看著說:“修真其實還有雙修一法……師弟這麼些年了,有沒有想過給自己找一個道侶?”
……
宴山白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一點尷尬
“師兄,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況且你比我年歲更大,不是也沒有道侶嗎?”
“我,我和你不一樣”百爻說道。
“這有什麼不一樣的?”宴山白問他。
掌門沒有正面回答的問題,反而問“你和那位神君非常熟嗎?”
“還算可以吧”宴山白回道,他的表qíng看起來非常淡定,但是百爻看到了他這樣子卻不淡定了。他嘆了一口氣直接說:“門裡人最近都說你和那位神君走得非常近,你也知道,這裡雖然是修道之處,但是人們的思想卻沒有凡人想像的那樣單純,修界也少有什麼清心寡yù之人。有些難聽的話開始在他們口中傳開了,作為你的師兄,我當然不願意你受一點委屈,所以我才來這樣問你。”
百爻難得這麼真誠的說:“你雖然是個天才,而且現在的實力也非常qiáng大,到底和哪位神君比不了。單單是年歲事故而言他就長你很多,所以還是能躲就躲吧……若是師弟想找一位道侶的話,師兄便可以為你參謀參謀。”他拍了拍宴山白的肩膀“這世上有多少修士啊?”
宴山白知道師兄是在擔心自己,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為了自己著想的。但是他看著這一臉真誠的師兄,實在是不好意思告訴他,他話里那個神君其實現在就在這座峰內。而且說不定,危闕已經聽到了百爻剛才說的話。
正當宴山白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提醒提醒的時候,只見正前方的雲霧中有人凌空踏雲而來。一身墨色衣衫襯著素白的雲朵,就像是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端是風流瀟灑還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意味。
看到這人,掌門的臉突然都變得白了起來。
百爻站起來,剛想解釋解釋,但仔細一想……自己著實是解釋不清的。
宴山白過去朝危闕點了點頭,說:“你來了”
其實近幾日那危闕住在這座峰上的事qíng也只有宴山白一人知道,就連那兩個小徒弟都對此毫無感知。
這幾天宴齡棋已經被人科普過了,他已徹底明白眼前這男人的身份以及在整個修界的地位。再一想起自己前些時間做的那些無理的事qíng,便整個人都不好了。於是,與掌門一樣,宴齡棋看到危闕以以後臉也變得白了起來。
宴齡棋撒腿就想跑,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在劍上。這下又站都站不穩了,還是宴山白伸手就將他再次救了下來。而另外一個少年則神色晦暗地站在一旁,從他的表qíng上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在想什麼。末了,他終於從劍上輕輕的跳了下來,有點不qíng願的行禮道:“神君”
“嗯”危闕淡淡的給他打個招呼。
這邊神君大人又裝作沒有聽到剛才掌門說的話一般的也不惱他,而是說:“宴山白的道侶一事不勞掌門擔心。”
“哦……”掌門愣愣的答道。
“還有”危闕說:“我想,你或許對我有些誤會。不過,當年創建四十門派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我們今年也是第一次見面,所以誤會什麼的也是難免的。”他顯得十分坦然。
其實掌門也大概看得出來,這個神君不是一個在意別人對他看法的人。而或許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師弟百涅一個人吧……突然冒出了這麼個想法,讓掌門大人自己都變得有些瘮得慌。
難道自己在潛意識裡,也已經向其他的門人一樣,把他倆湊成了一對兒嗎?
可是這兩人的年齡差相差上千,輩分更是不知道隔了多少,怎麼能湊成一對兒呢……但是想一想,又覺得他兩站在一起的樣子倒是挺和諧的。除了年齡差的有些多以外,無論是長相、外貌還是身份,甚至族群還有天資,兩人都是頂好的。
似乎除了神君以外,掌門也再為自己的師弟找不到一個更厲害的道侶了。
不行不行,掌門忙搖了搖頭。我怎麼能把自己的師弟隨便指給這樣一個神秘、危險的人呢?哪怕他們看起來非常般配,但現在無論是龍族還是四神派,其實都處於危險之中。
百爻知道,神君整個人的氣運早已與四神派和龍族的興旺相通。若是龍族或者四神派出現了危險,那麼他個人也不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