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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方才你們在前殿的話我都聽到了。”半晌後明huáng色的厚重chuáng幔下傳來了一個虛弱的童音,“按民間尋常人家的說法,我當叫你一聲‘哥哥’對嗎?”話音剛落,一隻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胳膊從chuáng幔後伸了出來,看樣子是想要將它拉開。

方才杉王離開的時候已讓隨侍的宮人全部退下,故而現在屋裡也就剩了他們兄弟二人。

林危闋上前去將厚重的chuáng幔拉了開來,只見一片冰冷的明huáng。一個看上去還不到總角之年的小童正眯著眼睛看向自己,待簾chuáng幔全部拉開後,小孩朝著他笑了笑。

“皇上,這稱呼於理不合”林危闋說。

小皇帝嘆了一口氣,qiáng撐著似要坐起來,林危闋將他扶住。

“自入冬起,朕的身體就不大好了。”小皇帝看了眼窗外說,“幸好現在緩了點,不然錯過了這些美景豈不可惜。不過龍昭宮抬太高,雖然能夠看得到御花園的全景,可朕卻沒有辦法親身去感受一番啊……這可真是一件憾事。”不知道是不是因從小就習帝王之術的緣故,小小年紀的他說起話來就已是老氣橫秋的。與還帶著奶氣的聲音著實不配,卻又偏生淒涼。

“龍昭宮的景色是獨一無二的,皇上您不必羨慕別處。”

“……是啊,是獨一無二的。”小皇帝將林危闋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朕也不奢望出宮,今日你在,也剛好趁著我還有jīng神,就一道在龍昭宮裡面轉轉吧。”

聽聞此言林危闋將一邊停著的那個雕龍嵌玉的輪椅推了出來,小皇帝很輕,沒費多大功夫就穩穩地坐了上去。

“其實龍昭宮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他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失落,“除了史書典籍以外,便只有一堆無聊的字畫了,不比外面……”到底還是小孩,雖面上看著已經適應了皇宮內院的無聊生活,但是依舊玩xing不改。

血緣的確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又或者是眼下這個瘦弱的小孩看著的確可憐,沒過多久林危闋竟真已進入了“兄長”這一身份中去“皇上自當勤學。”他說。

小皇帝嘆了一聲“你怎麼也與那群人一樣無聊,讓我想想啊……宮裡到底還有什麼能看的。”繼而忽然驚叫出聲音“我記起了!畫閣,走我們往那去!”說罷便催著林危闋將他推往內室。

所謂“畫閣”林危闋曾聽宴山白講過,那裡是整個大虞藏畫最豐富的地方。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所謂“畫閣”竟然就藏在龍昭宮內。

再說龍昭宮,這裡雖然是坐落在地台之上,可那高台卻不是實心的。現在二人便正順著一道斜坡往下走,這裡沒有窗戶,可是單憑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就已經將整個閣室照亮,如同白晝。

“你看!”小皇帝激動地指著畫閣的一個角落說:“這裡掛著自建朝以來整個大虞所有已成年的皇子公主畫像,我雖未滿年齡但已繼承皇位,所以也有畫像在此。那邊第三排首幅就是我的,那還是前年夏天所畫。”

林危闋順著他的指向看了過去,入目的第一張卻不是小皇帝那個工筆華麗的畫像。

在畫閣的角落懸著一幅毫不起眼的畫,林危闋卻一眼便發現了它。

畫像的主人一身白衣,那白衣著描細密的金紋,他的嘴角微揚似是在笑,有如四月的chūn風一般。

“山白……”

第91章 宮廷世界(九)

時局紛亂,皇帝重病杉王輔政多年, 大權已是牢牢在握。加之朝臣結黨, 各派爭端時起, 大虞王朝的命運眼看就到轉折之點。林危闋的出現, 無疑給了這個詭異的平衡重重一擊,而他也就這麼被杉王推向了風口làng尖。

當今聖上年幼且生體羸弱已是眾人皆知, 朝堂之上哪個又不是聰明絕頂之人。雖然大家明里不說,可是暗地裡全都明白,這把龍椅也快換主人了。卻說先皇共有皇子六位, 當今的聖上是排行第二的皇子, 其母藺太妃更是從前的貴妃娘娘,這一品級僅次於皇后。而其餘幾位皇子外家勢力相差不大年紀也都近似,而這場本該是曠日持久且難爭勝負的繼位之戰,直到林危闋出現平衡忽被打破。

他是一個早就被眾人遺忘了的皇子,然而若是談起“名正言順”那麼他甚至要比當今的聖上更符此詞。

……

錚蘭五年chūn,今天的這一場早朝註定會被歷史銘刻。

高台上面若金紙的小皇帝一邊飲著參湯一邊靜坐遠望, 他一言不發。此刻朝堂上的人都不知道, 這將是他此生最後一次坐在龍椅之上。龍椅後掛著重重珠簾,那個早已被宮人們私下定義為“瘋子”的女人罕見的保持了平靜。杉王結成丞相一派是有獨擋半面朝堂之勢, 而立於杉王身側的林危闋則一言不發, 雖然他才是今天這場大戲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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