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接過來,忍不住問:「仙尊,是什麼事這樣重要,不過是一個凡人城池,竟要拿您的信物去?」
流光仙尊又是搖頭,不肯多說:「你只管去就是。將信交給大夏的皇帝,別的不要多說,也不要多問。」
小山便聽了話,也不多問,直接轉身就走了。
流光仙尊坐回小几前,雙手攏了攏桌上的東西,雲中任問:「仙尊,您給我父親去信是要?」
「告訴他你會留在流光塔。」流光仙尊說,「之前他來信希望你能在這裡治病,我答應他了。在信里,我附上了一些百鬼仙尊為你種蠱的證據,要小山去送信,是怕信被百鬼仙尊截下來。」
流光仙尊想了想,補充說:「雖然大夏是個凡人城池,但在凡人間,除開修真界的幾大家族和門派統治下的城池,大夏可算得上凡人城池之首,百鬼仙尊用了那麼多凡人來養蠱,若要揭發他,少不了凡人城池的助力。」
這是要求助大夏的意思了。
雲中任艱難地翻了個身坐起來,覺得終於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仙尊,我是大夏的太子,您也可以附上我的信物,大夏不可能不答應的。」
流光仙尊走過來,只用了一隻手就把他再次按倒在被褥里,她坐在塌邊,冷酷無情地說:「躺好。」
為了處理傷口,雲中任沒有穿上衣,只有腰上纏了厚厚一層繃帶,冷風順著窗戶灌進被子裡,即使在四五月入夏時節也有點冷。
流光仙尊給他拉了拉被子,說:「你躺好就行。大夏這邊,我已經與你的父親商議好了。」
「什麼時候?好快。」
「你昏迷的時候。」流光仙尊說。
雲中任想了想,有點尷尬:「……哪次昏迷?」
「就是這次。」流光仙尊伸出手,彈了彈他的額頭,這個動作已經是少見的親昵了,「你昏迷了七天。」
「……七天?」雲中任一愣。
「不錯了,還能醒,算你福大命大。上一個像你這樣的,已經埋樹下了。」
雲中任抽了抽嘴角,再次覺得流光仙尊說話是真的直接,他縮在被褥里,看著流光仙尊坐在他的塌邊,一縷白髮垂在他眼前。
「仙尊……」雲中任忍不住說,「您的頭髮是白的。」
其實雲中任早就知道流光仙尊的病,但不知為何,這句話突然就脫口而出了。可能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太安靜,他想找一個話題,也可能是每一次他躺在病床上時,都能看到流光仙尊的白髮晃晃蕩盪,垂在他的眼前,叫他忍不住去看那片雪般的綢緞。
「噢,你說這個。」流光仙尊隨手將那縷白髮挽到了耳朵後面,還以為他是好奇,說,「膚發皆白,眼瞳暗金,不能見光,是白化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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