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時竟遙提著食盒從食膳房回屋,他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偌大一個盒子裡面只有一碗孤零零的米飯,但他像是早已經習慣了似的,面不改色地碗筷放在桌子上,又俯下身把食盒放在地上。
忽然,一個白色的殘影從窗外躥進來,飛快地跳上他的桌子,掃過他的碗。
時竟遙低頭一看,自己的碗裡突然多了半邊白面饅頭。
白貓躥到角落裡,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那意思是:給你的。
時竟遙:……
不知為何,其他人給他送飯,他覺得煩厭,可一隻貓往他的碗裡丟下一個饅頭,他只覺得好笑。
他坐在桌前,看著小白貓,輕聲說:「你從哪裡叼來的?又是食膳房?」
「喵。」小白貓叫了一聲,聲音又細又軟。
它從角落裡站起來,時竟遙注意到它的後腳跟上還裹著那塊黑布,上面還有著血跡,只是已經沾滿了沙土。
這樣會感染的。
時竟遙皺起眉,走到小白貓身前,慢慢蹲下來,道:「……別怕,我看看傷口。」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的,但這一次小白貓居然沒有躲,反而低下頭用毛茸茸的腦袋拱他的掌心。
時竟遙輕輕解開黑布,才發現傷口沒有任何感染跡象,相反,甚至有一些癒合的痕跡了。傷好得快當然是好事。可是,昨天這道傷明明那麼深那麼重,沒有包紮處理,它又在樹林裡闖蕩了一整天,還去了食膳房,肯定沒少走動。
……普通小貓的傷口,會癒合得這麼快嗎?
正疑惑著,小貓忽然低下頭,舔了舔他的手。
「怎麼了?」
小貓從他的手掌底下跑出去,走得慢時能很明顯地看到它的後腳一瘸一拐的。它跳上桌子,用爪子拍了拍瓷碗,肉墊里的指甲碰著瓷碗,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要我吃飯?」
「喵……」
「先給你包紮。」時竟遙說,走到柜子前一陣翻箱倒櫃,找出一個瓷瓶來。他拿著瓷瓶坐在桌前,把桌上的飯碗推開,單手按著小白貓讓它躺倒在桌子上,看它溫順地躺好,才把它傷口附近的毛撥開,將瓷瓶里的藥粉灑上去。
「喵!」小白貓猛地一抽後腿,但時竟遙牢牢地握住它的後腳,不讓它亂動。
「是有點疼。」時竟遙說,「得忍一下。」
小白貓看向他,嘴裡「咪嗚咪嗚」的小聲叫著,金色的大眼睛裡很快蓄了淚水,搖搖欲墜,看著可憐極了。但即使是這樣,它也沒有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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