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說出「君子論跡不論心」的秦流,都不敢否認這一點:狼婉只是透過她去維護妖王的利益罷了。
她從沒有說「你們怎麼敢這樣對她」而是說「你們怎麼敢這樣對王女轉世」,在她看來,貓妖是王女轉世,那就是妖王的所有物,是妖王的利益,不可分割,不容侵犯,即使妖王已經逝去多年。
只有貓妖還願意相信她們多年的情誼,願意相信狼婉會支持她追尋自己的人生,殊不知這才是狼婉最不可能同意的事情,貓妖去對她解釋,她絕對會勃然大怒的。
「好罷。」時竟遙摸了摸她的長髮,輕聲說,「你去罷。」
貓妖掙了掙,沒掙脫他抱著自己的手,疑惑地看向時竟遙。時竟遙伸手,點了點自己唇。
貓妖一愣,繼而臉色爆紅,推著他又羞又怒,小聲地說:「有人,秦流還在呢。」
秦流已經見怪不怪地背過身去,還說:「不在,我不在!」
貓妖:……
時竟遙也睜眼說瞎話:「好了,她不在了。」說著,又撫上自己的唇,修長的手指從唇珠慢慢滑到唇角,動作間透著一股曖昧的色氣。
貓妖左看右看,又羞又惱,但沒有辦法,時竟遙偶爾臉皮厚得可怕,她不答,時竟遙就這樣慢慢撫著唇,一下下的,貓妖真懷疑如果她繼續視而不見,時竟遙就會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他都不怕被弟子們撞見,新掌門顏面掃地的嗎?
好吧好吧。她妥協了,閉著眼視死如歸般親上去——或者用撞上去這個詞更適合一些。
時竟遙對她的舉動早有預料,完全不為所動。貓妖本來只想嘴唇蹭一下,敷衍過去就行了,但時竟遙不依不饒,反客為主,攬住她的腰深深地吻下去,甚至在貓妖想退開的時候掌住她的後腦親得更深。
等時竟遙好不容易放手了,貓妖已經感覺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又酸又麻。時竟遙甚至在她的下唇咬了一口,不用摸,她都知道那裡肯定留下了一個時竟遙的牙印。
她用手掌擋著自己的嘴唇,羞怒道:「時竟遙!」
「嗯。」罪魁禍首還老神在在,看得貓妖更是怒從心起,她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肩頭一重。
時竟遙俯下身來抱住了她,把腦袋埋在她的肩頭,他低聲說:「遙遙……不要丟下我。」
貓妖一哽,登時便心軟了。她想,時竟遙可能是真的擔心她離開吧。如果換了她,她也會擔心時竟遙離開她,說不定會比時竟遙更過激,不許他去找狼婉。
好吧,好吧。貓妖反手抱住時竟遙,感覺自己又一次妥協了。他們是道侶,是愛人,時竟遙總是照顧她,現在輪到她來包容時竟遙的不安了。
「好吧。」貓妖低聲說,「我不會走的,你放心,我就是去跟婉姐說說話,太陽落山前我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