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暗衛將頭埋得更深了,「但軍中消息被攔截了,我們也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是您的人類好友牧修遠傳來的消息。他還說,若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去尋他。」
前天。那就是唐棠離開的第二天。
狐三一定是早有預謀,先支開了唐棠,又攔截了軍中線人的消息,才在牧行之的眼皮子底下成功起兵。
唐棠道:「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狐□□了?他圖什麼?!」她是絕不會相信狐三他們有反心,像那種人類歷史中互相猜忌的君臣。
暗衛沒有回答,低聲道:「大軍開拔後進了漠北城,狐三將軍下令將城中人類一律處死,拋屍到護城河中。」
唐棠只覺得荒謬:「就為這個?!就這麼一件事,能讓他反了嗎?我知道他一直不忿想處理那些人類,但行之馬上要到漠北了,他就不能再等等……」話音未落,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瞬間失聲。
牧行之顯然跟她想的一樣:「沒有這麼簡單。」
果然,那暗衛接著說:「大軍從漠北城一路向南,算算日子,這個時間,應該到了天玄宗了。」
……他不是為了泄憤。他是為了斬斷妖族的退路,向人類宣戰。
這是牧行之和狐三的分歧,從很多很多年前就開始了。牧行之要求他們止步於漠北,狐三卻希望能一路打至北方,占據人類城池,擴大妖族的生存空間,同時也要為妖族這幾百年來收到的壓迫報仇雪恨。
這分歧其實說不上誰好誰壞,就像歷史從不為妖族們的哀嚎多費筆墨,只為他們忍無可忍的反抗留下寥寥幾筆。
唐棠看向牧行之。
男人的臉色似乎從蒼白變成了慘白,即使窗外的朝陽落在他的臉上都不能讓他看起來多幾分活氣。可是他看起來並不如何意外,反而閉了閉眼,隱約有種猜想成真、塵埃落地後那種悲哀地鬆了口氣的感覺。
「牧行之……」唐棠喃喃道,「你早就猜到了?」
牧行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對暗衛道:「備馬。聯繫軍中的暗衛們,我要去漠北。」
……
兩人快馬加鞭,一路上沒有多言。來時與去時路途一樣,唐棠的心情卻截然不同。來時她心裡懷著欣喜,去時卻心臟卻狠狠繃緊了,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攥住了,攥得她說不出話來。牧行之也明顯有心事,兩人就這樣到了漠北。
他們追著行軍的軌跡一路往北,一直追到了天玄宗山腳下,才看到在此駐紮的妖族大軍。唐棠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牧行之便駕馬直接衝進了軍營,一路上諸多守衛將弓箭□□對準了來勢洶洶的不速之客,唐棠連忙趨馬追上去:「還不閃開!沒看到這是妖王大人?!」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