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為真給鄭楚寫的那句話模稜兩可,說有野狼,但鄭楚並不知道有多少只,可能連陸為真也不清楚。
顧元澤手上的事務棘手,晚上必須避過眾人要出去一次。正巧這次有人夜晚外出,他隨著大眾,也沒幾個人知道他跑了出去。
宋家不是吃素的,要是被他們知道顧元澤出了這地方,背地裡一定會搞手段。或許他才剛剛踏出去這個地方,下一秒就死於突如其來的車禍。
……
細雨落在屋檐上面,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深夜寂靜,夾雜著風吹樹葉聲。
鄭楚被滴答的雨聲吵醒,天還是黑蒙蒙的,她本來就睡得早,一覺醒來後,沒了什麼睡意。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想過早起床,雨聲打破幽靜,帶來絲絲燥|熱的煩悶。
漆黑的深夜幽暗無比,茫茫夜色籠罩大地,孤寂冷清,卻又不時響起公雞打鳴的聲音,有的人要下地幹活,已經早起做飯。
鄭楚想到了以前。
前幾年,鄭家和顧家處境很危險。兩位當家人接連出事,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她和顧元澤。
宋呈是只精明的老狐狸,但親生的兒子宋航寧卻不太聰明。但宋航寧是老來子,所以宋呈對他十分寵溺,把人寵得有些廢了。而他很早以前收養的養子,反倒性格最像他。
這兩個人關係僵硬,是公認的鬧得不可開交。
宋呈死得突然,宋家立馬沒了主心骨,宋航寧又慌又亂,為了保證自己的繼承權,立即派人對宋致徽下狠手。
宋致徽身邊重重保鏢,想靠近他不容易。宋航寧一不做二不休,讓人綁架他的女人。
本來打算讓他乖乖交出手上的權利,哪裡想到底下人下手太重,那女人命短,中了一槍,直接去了。
如果這是個普通女人也就算了,偏偏宋致徽對她用了真感情,和人如膠似漆,雖然那女人沒家世,但他們已經在挑著日子結婚。
後來的結果顯而易見,宋致徽和宋航寧的關係跌至冰點,兩人窩裡鬥得狠。宋致徽就跟不要命了一樣,只想讓宋航寧死無全屍。
一個是多方支持的正牌繼承人,一個是野心勃勃的陰謀家,明爭暗鬥,你死我活。
宋航寧是個沒腦子的酒囊飯袋,只想要掌家大權。而宋致徽想要他死,不可能和他合作。
先前幾家處於對峙狀態,鄭楚父親醒來出院,局勢定會動盪幾分。
她是鄭家的女兒,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她心裡有預想。
鄭楚趴在枕頭上面,頭搭在嫩|白的雙手上,長發搭在柔順的細肩上,突然想到陸為真那天在紙上寫的不可能。
她至今還沒想通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可能?他指的是哪方面?難道是顧元澤不夠謹慎讓他發現了?
鄭家地位高,人脈多,派人出去,沒幾天就能收到消息,極少會出現這種模稜兩可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