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要怎麼測試呢?」
研究員垂眸合上病曆本,半晌,閉了閉眼,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先割下一片肉試試。」
「肉能復原。」
「砍斷手臂。」
「截斷的肢體可以重新生長。」
「很好,現在來試試內部復原情況。」研究員道,「抽出他的脊椎骨。」
「什麼?可是萬一他死了怎麼辦?」
研究員靜了片刻,道:「做好隨時救治的準備,找巡查隊的人帶著新研究出的那幾個聽話的小怪物來幫忙,他的力量太過強大,即便綁著也不能保證配合。」
「是。」副手應著就要出去。
「等等。」突然,研究員叫出了副手,他沉吟片刻道,「先大量採集他的血液和毛髮,需要用他的基因來完成一些項目。」
收集完一切,插隊帶著幾隻小怪物,踩著滿地鮮血來到遲風入所躺的電椅上。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腦袋迷迷糊糊,但看著這一屋的人,他大概他們知道要做什麼,恐懼至心底蔓延,他開始掙扎,但無濟於事。
研究員們已經將抽取脊椎骨的所有東西準備好,冷眼看著他。
遲風入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虛聲道:「我曾經救過很多人類,我為你們爭取了冬天最後的希望。」
我曾經把人類基地當做我的家……
「那是你逃離之前。」一個曾經與他一起捕捉怪物的巡查員道,「我們的種族不同,旁人是否是想要你的力量與我無關,現在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人類能存活更久。」
「你是由那位逝去的女研究員培育出來的,可能對她來說,你如同她的孩子,所以在這末世中,渴望親情的她對你生出了側隱之心。」
「可我不會。1997,立場不同,很抱歉。以及謝謝你曾經在抓捕怪物時救過我的命。」
聞言,遲風入安靜了,他自嘲地笑了兩聲。
手術刀劃破了他的後背。
悽厲的慘叫不斷回旋在實驗室中。電椅被他掙扎得散架,他不斷地想要衝出去,都被輕鬆壓下,他們帶來的那幾隻小怪物中,有一隻的能力是控制,遲風入逃不出去。
終於,慘叫聲漸漸弱下,一根通體漆黑的脊椎骨被抽了出來。
瀕死的遲風入痛苦地張大了嘴,劇痛再次從身後傳來,在實驗室的所有人驚喜地的目光中,他的骨頭緩慢長出,而後癒合。
然而就在他們將要慶祝人類再一次的勝利時,遲風入連帶著那根黑色脊椎骨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