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您慢點,仔細腳下的路!」
「起開!我沒醉!連你個狗奴才也要管我!」
「小小的不敢……您慢點兒!」
溫檐額頭青筋突突起跳,她覺得頭又更疼了,心裡罵道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前不久吃醉了酒,才惹了一屋子的官司,怎么半分都不消停老實呢!可還是起身尋著聲音走去,行至門檻前幾步時,卻恰好和外頭跌跌撞撞進來的魏麟撞個正著。
兩廂人都摔了個四腳朝天。
「哪個沒長眼的敢撞小爺我?」
「母母親您沒事兒吧?可有摔著!」魏麟歪歪扭扭的爬過來要扶溫檐,反而將她又一次帶倒。
為了隱蔽,溫檐將伺候的奴僕都打發下去了,眼下附近沒有人。
小斯和劉嬤嬤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忙活折騰好一會兒,才將母子兩位主子攙扶到圈椅上坐。
「看在你死去的兄長份上,你就不能讓阿娘替你少操操心!」看著醉醺醺地魏麟,溫檐氣不打一處來。
提到兄長,魏麟醉醺醺的眸子泛出幾分悲慟。想到那個一落了地就沒了生氣的孩子,溫言的眸光滿是怨毒!都是那個娼妓害了她的孩子!
「夫人大少爺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您這樣!」劉嬤嬤嘴上勸著,腦海浮現當年夫人做出那樣的傷天害理的事兒……
不知是報應還是天理輪迴。
唉!不提也罷。
魏麟頂著紅彤彤的醉臉,茫然了好一會兒吐出一口濁氣,身形枯槁如同被挖空了的樹幹,頹喪地再也撐不起來,「母親我真的很努力了,可不管我多麼的勤奮刻苦或者是懸樑刺股,不管我背誦的多麼熟練,多麼流利,還是無法通曉文章詩賦。」
他也想同庶子魏瑾一般能出口成章,口若懸河,可他就是做不到呀!
「倘若當初活下來的是兄長定會比兒子有出息!」魏麟死氣沉沉的語態透著澀然麻木,他的兄長便是雙生哥哥魏榮,聽母親說一落地就沒了氣息。可他卻頂著兄長的名義一直活著。
聞言,溫檐淚如雨下,「阿娘並非責怪你,而是……」她顫抖著說不下去,最終嗓眼跌出泣聲,「是阿娘對不住你!」
若非她一意孤行,長子或許不會死,她的麟兒也不會出生就患了抑症。
魏麟頓時慌了,他再滾蛋也知母親為他多年的籌謀不易,忙說了一些重振旗鼓安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