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農村活多,也就過年前後有時間。正月里不好結婚,二三月天又該暖和了,得薅山菜。等薅完山菜就該種地了,一直到秋收以後才能有點閒工夫。」
這倒是實話,農村都是娶個媳婦好過年,不像城裡,喜歡選在每年的五月一十月一。
「他倆今年不結,搞不好就得等到明年年底,我看我哥我嫂子等不到那時候。」
孫清跟夏芍說起這事的時候夏芍正在給處理好的野兔子刷蜂蜜。
雖然天冷東西放得住,可不能總這麼放著,她還是拎了一隻出來,準備做個蜜汁烤全兔。
一隻野兔子也就兩三斤,去掉骨頭,剛好夠吃一頓。
夏芍把兔子裡外全刷了一遍,放到一邊入味,「這麼說,我這個介紹人快能喝上喜酒了。」
「這還得看何家的意思。不過我嫂子誠意很足,為了給兒子娶媳婦兒,今年還特地養了兩頭豬。說到時候殺一頭賣一頭,賣來的錢全用來娶媳婦。」
農村種地,有苞米皮子可以拿來餵家畜。不過一口氣養兩頭豬,孫清這個嫂子還挺能幹的。
見夏芍架起火準備烤兔子了,孫清站起身,「你忙,我回屋避避。」
趕緊回去把門關上了。
這天冷了就是好,門一關就聞不到什麼味兒了,都不用戴口罩。
不過夏芍烤好,還是送了個兔子腿過來,連帶著腿外邊一大塊肉。被烤到金黃的野兔散發著誘人的甜香,表皮已經有些酥脆了,一撕還能聽到「咔擦」的輕響。
孫清忍不住從邊緣撕了一小塊。
表皮的確已經烤出油了,因為刷了蜂蜜,像結了一層焦脆的殼,咬在嘴裡又酥又香。再往下,則是鮮嫩的兔子肉,也不知道夏芍怎麼處理的,野兔子特有的土腥味一點都沒吃到。
孫清咂咂嘴,感覺都沒怎麼嘗清楚就沒了,又撕了一小塊。
這塊嫩肉更多,卻同樣入味,孫清一絲一絲地咬,沒兩下又沒了。
看看小座鐘,姜百勝再有十分鐘就該回家了,她把兔子腿放回了碗裡。
起身擦了把手,剛要去干別的,孫清又轉回來,盯著兔子腿面露猶豫。
要不再吃一口?
就一口,反正小夏給的兔子腿大,外邊多出了不少肉,吃一口也看不出來……
姜百勝下班回來的時候,孫清正背對著門口,往下掰兔子腿上面一截的腿骨。偌大一隻兔子腿只剩下面一小截還有肉,而孫清滿手是油,嘴角還沾著一絲蜜汁。
姜百勝:「……」
姜百勝沉默了半晌,臉黑中泛黑,「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了?」
夏芍還不知道自己一隻兔子腿,給對門兩口子帶來了怎樣的婚姻危機。吃飽喝足,她覺得自己又行了,晚上男人挨過來的時候就沒踢人,準備生死看淡,不服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