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寄北點頭,低聲在她耳邊又說了幾句。
小半夏立即陷入了糾結,一會兒看看夏芍,一會兒看看陳寄北,最終伸出小拇指,「那咱們拉鉤。」
「拉鉤。」陳寄北搞定了女兒,又俯身去抱兒子,和兒子談條件。
小承冬可比小半夏難糊弄多了,還板了臉跟他討價還價。
幾分鐘後,兩小隻終於跟著姥姥走了,陳寄北也冷著臉進來,再一次鎖上了門。
夏芍已經放好了被褥,兩手支在身後笑望著他,「都怎麼把人弄走的?」
「我跟承冬說,這次的卡片做二百張。」陳寄北聲音淡淡,直接拉滅了燈。
驟然的黑暗讓夏芍適應了一下,「那半夏呢?」
「明天騎車帶她出去兜風。」
「就這麼簡單?」夏芍有些不信,還要再問,唇已經被封住了。
陳寄北從來不騙孩子,第二天果然拿煙盒裁了新卡片,也帶小半夏出去兜了風。
為了帶兩個崽,他特地用木料打了兩個圈座,隨時可以裝卸在車前槓上。半夏就這麼晃著小短腿跟爸爸出去兜了半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嘰嘰喳喳,開心得不得了。
進門的時候她還有些意猶未盡,「爸爸咱們明天還去呀。」
陳寄北把她從車上抱下來,伸出食指在唇前比了個噓。
半夏立馬也豎起一根胖手指,「這是我和爸爸的秘密,我不說。」像個偷了腥的小狐狸。
「爺倆說什麼悄悄話呢?」夏芍開了門叫他們。
一大一小立即齊刷刷站好,就連小半夏都板起小臉,「我和爸爸什麼秘密都沒說!」
陳寄北:「……」
夏芍:「……」
最終夏芍也沒問,爺倆有點小秘密就有點小秘密吧,又不是什麼大事。
因為夏母擔心,陳寄北還是象徵性地去看了看陳父。
說實話樣子實在慘了點,人一晚上沒睡,困得眼皮直打架,嘴唇也幹得起了皮。大概是一晚上都在答話,嗓子已經啞得快說不出話了,見到他竟然沒罵。
「我們已經給你老家那邊發過電報了。」紅袖標們跟他說。
陳寄北點頭道謝,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夏母,第二天繼續來欣賞陳父的慘狀。
一直欣賞了快一個禮拜,老家那邊終於來人了。來的是陳家村的書記,在輩分上還得叫陳父一聲二叔,一到江城立馬去看了人,這一看差點沒認出來。
「你咋弄成這個樣了」
眼前的人不僅蒼老,而且憔悴,看著比數天前出發時瘦了一大圈,眼窩都凹下去了。
村書記看了半天,要不是那身衣服太過熟悉,都未必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