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村陳福安。」他給陳父作證,還拿出一張存根,「這是他當初開的介紹信。」
正規的介紹信是印刷好的,分上下兩部分,公章蓋在中間,蓋完撕開,一半拿走,一半用來做存根。村里沒這麼好的條件,都是自己寫,但還是留了一半下來。
有人證也有物證,陳父終於洗脫嫌疑,被放出來了。
只不過出來也不能到處跑,他得立即跟村書記返回戶籍所在地。
被關的時間太長,乍一重見天日,陳父連路都不會走了,還是村書記伸手扶了下。
「安二叔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連介紹信都能弄丟。」村書記忍不住說他。
沒想到話落,他立即咬牙切齒,面色猙獰,「我哪弄丟,是讓陳慶年那小子拿走了!」
關了這麼多天,陳父要是還想不通這其中關鍵,那就是個棒槌。
陳慶年那天要看他的介紹信,分明就是存了壞心,這個逆子,竟然連他老子都害!
陳父氣得渾身發抖,腿一軟,差點又坐到地上。
村書記趕忙攙住他兩隻胳膊,「慶年拿你介紹信幹嘛?」
「還能幹嘛?看我老了,怕我這個累贅找上門,打擾他的好日子。」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冷淡的聲線。
兩人轉頭,發現陳寄北推著輛自行車就站在不遠處,車後放著陳父背來的包。
他身旁還有個極其漂亮的年輕女人,手上拿著個紙袋子,笑容溫和地朝村書記點了點頭,「你們走得急,就不請揚三哥去我家坐坐了,這是二斤餅乾,拿著路上吃。」
村書記和陳寄北同輩,也是慶字輩,叫慶揚。
這是陳慶揚第一次看到陳寄北在東北說的媳婦兒,只覺得陳寄北好福氣,媳婦兒溫柔大方,做事也體貼。除了餅乾,她還在包里塞了兩瓶醬菜,「都是我做的,手藝不好別嫌棄。」
村書記剛要道謝,陳父已經冷笑一聲,「一個個巴不得我死,裝啥好人?」
他臉上的笑容當時便是一僵。
夏芍倒是笑了笑,沒在意,和陳寄北一起將人送去了火車站。
老式火車的台階高,上車的時候陳寄北還扶了陳父一把。
「我不用你扶!」陳父用力想甩開他,手臂上卻像箍了個鐵鉗,根本掙不開。
陳寄北就那麼輕描淡寫鉗制住他,低聲湊近他耳邊,「再敢來,可就不是進去蹲幾天了。」
聲音極輕,在這嘈雜的站台上卻清晰地傳過來一股寒意。
饒是早就猜到了,陳父依舊身體一僵,感覺從頭頂涼到了腳心。
沒人目送著火車遠去,也沒人期待車裡的人回來,夫妻倆直接出了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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