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她看來,自從回了趟老家,自家人到中年的爸媽突然就開始秀恩愛了,旁若無人地秀。早上媽媽給她剝個雞蛋,她爸都要用那黑漆漆的眼睛望她媽,「我的呢?」
然後她媽又莫名特別心疼她爸,趕緊給她爸也剝了一個。
看了兩天,她就不想吃雞蛋了,感覺有點噎。她哥比她精,直接把雞蛋裝進了書包。
她姥姥更精,老花鏡一摘,裝自己眼神不好,啥也看不到。像此時這種場景,老太太更是目不斜視進了屋,邊走還邊嘟囔:「好好地,我這老花鏡咋起霧了?」
夏芍實在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陳寄北也不在意,光明正大和老婆貼貼了會兒,才放開她,接了她手裡的掃帚自己掃,「剛才送完燈回來,我碰到老邱了,他也停薪留職,出來單幹了。」
老邱,就是當年的銷售員小邱,幫陳寄北帶過絲巾那個。
夏芍有些意外,「他也出來單幹了?」
不怪她意外,老邱這個人謹慎有餘而變通不足,反應還常常慢半拍,著實不太適合干銷售。
當初他跟陳寄北合作,陳寄北都不幹了,他還來問。結果實在捨不得那些外快,又不敢在單位的東西上動手腳,他就自己弄了幾次,沒怎麼賣出去不說,還差點撞到槍口上。
這種人給單位干都勉強,何況是單幹。
陳寄北給夏芍解釋:「他有個親戚挺厲害,跑老毛子這條線,掙了不少,帶著他一起乾的。」
這麼說夏芍就懂了,做倒爺,八幾年的時候還是很賺的,就是風險也高,還不合法。
她忍不住問男人:「別跟我說你也想干。」
「要是沒有你跟孩子,我說不定會去。」陳寄北掃完進去,把衣服脫下來掛好,「有你不會。」
有你不會。
只有短短四個字,卻是確確實實的情話了。
自從解開了母親那個結,這男人依舊話少,對於情感的表達卻變多了,當然也學會了秀恩愛。
夏芍放了心,坐在炕邊等著聽他的下文。
男人隨手從糖盤裡摸出兩塊糖,看看她的臉色,又放回去一塊,「老邱那親戚想買個臨街的房子,聽說咱們手裡有,讓他跟我打聽,問兩千賣不賣。」
三百多買的,一轉手就是兩千,他們當然不虧。
但夏芍還是問了問男人:「你最近要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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