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淵渟歸家和樂溪說了此事,樂溪和雍康帝生出了同樣的感觸。
從阮兮的記憶中看,那段時間雍康帝正被她和於斐的事情鬧得心煩,一怒之下還真的把千里迢迢來到大雍的駱國使臣趕走了。
也因此錯過了胡人結盟來犯的機密,以至於大雍一敗再敗,連丟了大片領土。如果不是後來應對有策,恐怕就要被敵軍直取京都了。
大雍的戰術和胡人一樣,都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然而胡人的陰謀敗露,尤不自知先機已經由大雍一方掌握了。
各個秘密機構悄悄運轉了起來,秘密集合十萬兵馬,悄無聲息地前往了邊境埋伏。
普通官員和尋常人家都不知背地裡的暗潮洶湧,歡欣雀躍地準備著乞巧節的活動。
按照大雍的風俗習慣,乞巧節的前一日,顯貴之家的主母會舉辦一次宴會。屆時未婚已婚的女子集聚一堂,相當於某種集體相看大會。
因為此次宴會的主辦方是岳夫人的手帕交,岳夫人不好拒絕,便接下了邀請,當日動身前往了宴會。
至於岳夫人的寶貝兒媳樂溪?
公主在她們的眼中比瘟疫還可怕,只要是不想讓一場好好的宴會遭到破壞的,沒有一個會想不開請瘟神過來。
當然,便是她們邀請,樂溪也不樂意去。
有那閒工夫和一群陌生的女人耗時間,她還不如去睡覺呢。而且,岳淵渟兩處舊傷已經痊癒了,兩人不必成日窩在家中,可以無所顧忌地去外面觀景遊玩了。
宴會舉辦之日,岳夫人很早就乘車出門了。
岳夫人是為好友而來的,按照她的本意,此行最主要是為了和好友聚聚,其他環節她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岳夫人剛坐下來沒多久,其餘五位公主的婆婆也過來了。
周圍的貴婦人們用隱晦的目光打量著岳夫人六人,岳夫人抿了一口花茶的功夫,抬眼就看到滿院子的人同情或是痛快的目光。
只不過她一頭霧水,短時間內腦筋沒轉過來,故而沒能弄明白她們同情或者痛快的原因。
“岳夫人近來可好?先是令郎遭遇不幸,後來家中還多了一位難伺候的公主,也是為難你了。”
“唉,從李夫人幾人身上,我們都了解到了公主們是如何對付婆婆的,也知道你的日子難過。無奈我們實在有心無力,沒法子改變諸位現今的困境。”
“這兒媳出身高也不是好事。以前我瞧不上自家兒媳的出身,如今想想她為人賢惠孝順,我兒是娶對人了。”
“唉,姐姐真是太可憐了,設若令郎早些時候娶了魏家姑娘,便不會有退婚和尚公主兩事了。”
“是呀,不過我聽說魏家似有和七皇子結親的意思,料想不久後,魏家姑娘就要成為七皇子妃了。”
聽著幾人陰陽怪氣的話語,岳夫人心下恍然大悟。
感情這群貴婦和閨秀古怪的眼神,來源於六公主和她呀!她們以為自己和其餘幾位公主的婆婆一樣飽受踐踏?!
一群瞎了眼的,沒見著她面色紅潤,容光煥發嗎?這哪裡是苦日子能有的好精神,分明是讓好日子滋潤出來才有的模樣好不。
好呀!原來是想看她的好戲是吧?沒門!
不就是炫耀兒媳嗎,誰還不會不成?
岳夫人勾起一抹燦爛如花的的笑容,摸著側臉,語氣欣喜道:“我過得挺好的,看看我這張臉,有沒有覺得年輕了好幾歲。”
“咦?確實如此,這難道不是因為妝容的緣故嗎?”眾婦人、少女定睛仔細一看,神情流露出幾分奇怪的色彩。
我今日只是畫眉抹唇,其他地方半點妝容都沒上。六公主說了,鉛粉對肌膚傷害極大,而且還有毒,用多了不好,一直不肯讓我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