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時綿這話還是說晚了,阮嬌身上已經冒起了白霧。濕透的衣物肉眼可見地被蒸乾,接著那頭黑長直開始打卷,等阮嬌反應過來要停手,空氣中已經飄出了焦糊味。
這、這可真是一秒鐘換髮型……
原本想嘗試的幾個學生瞬間收了心思,尤其是靈根里有火屬性的。
阮嬌倒不是很在意,揪了揪髮尾,「這可不是本主角燙的,還用拉回來嗎?」
「不用。糊成這樣,拉回來也沒眼看了,剃禿了吧。」
時綿在考慮要不要給這些熊孩子添一項靈力掌控訓練,省的下次他們作死,把自己烤沒了。
大概頭髮是今天繞不過去的話題,學生們回去洗好澡,去食堂吃早餐,食堂里已經坐了兩個人。
高挑女教官身姿筆挺喝著粥,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驚訝,她對面……
「秦老師你怎麼換髮型了?」胡一周大為新奇,差點沒敢認,「你昨晚連夜出去剃的?」
他都被打成什麼樣了,不好好休息,還跑出去剃光頭?
秦朗不太想說話,這時候,孫長空端著保溫杯慢悠悠也進來了。
老頭兒哼著小曲,見到秦朗,比胡一周還驚訝,「哪來這麼大的滷蛋?」
說完才想起老花鏡忘戴了,趕忙摸出來戴上,「原來是秦老師啊。」
這簡直是連續暴擊,可憐秦朗就沒想過會在藍翔多停留,連個能遮頭的帽子都沒帶。
更要命的是,他昨晚是當著朱小曼的面禿頭的……
只要一想到這些,秦朗的笑容就不爽朗了。不,他根本就笑不出來。
米粥粘稠,包子鮮香,藍翔自產的鹹鴨蛋蛋黃又沙又流油,吃在秦朗嘴裡卻一點味道都沒有。
好不容易挨過早餐,他立馬藉口要買生活用品,出門直奔潘達星最大的醫院,「醫生你快幫我看看,我這頭髮一晚上全掉光了,到底是激素的亂竄還是壓力的泛濫?」
以秦朗的認知,大概很難想通一切都是因為他一時的手賤。
時綿也沒管他,吃完飯就回辦公室,拿出了昨天黎海送來的盒子。
剛要打開,外面有人敲門,是陳翰。
男生渾身濕透,碎發狼狽地貼著前額,比起昨天的忐忑期待,仿佛換了個人。
時綿一見他眼裡的紅血絲,便知道他一晚上沒睡,心裡微沉。
果然男生抿緊唇,從包里拿出昨天那張報名表放到桌上,「對不起。」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時綿出言叫住他,「情況不理想?」
男生僵在那裡沒動,好半晌,才聲音低啞道:「那藥劑沒用。」
陳翰去打/黑拳,省吃儉用這些年,全是為了給妹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