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綿認真想了想,「你要是還有錢,就算數,沒錢就當我沒說過。」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有錢是吧?」
七哥算是看透她了,正想再說什麼,身後突然有人道:「你跑得倒是快。」
兩人循聲望去,發現齊著就抱臂靠在不遠處的樹下,一雙桃花眼清清冷冷的。
「聽說你去找我了?」七哥單手搭在車上,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現在才找到,不會又迷路了吧?」
齊著瞬間無言。
事實證明齊著的方向感現在雖然好了點,但依舊是時靈時不靈,需要一個引路的。
於是時綿也沒急著回去,自己坐在樹蔭下吃冰淇淋,等那叔侄倆說完話,順便交流一下感情。
至於交流結果,齊著不用靈力,竟然沒占到什麼便宜。
往回走的路上,少年揉著被打痛的肩膀,眼睛卻笑著,像是連最後一絲陰霾也消失不見。
仇報了,唯一的親人也在,那些壓在心頭的東西是該清除掉了。
「時綿。」他突然低聲叫她,「你能不能用你原本的聲音跟我說句話?」
「說什麼?」時綿很自然地切換。
齊著低眸看著她小小的三頭身、包子臉,想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乾脆抬手,遮住了自己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就說你接不接受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時綿睜圓貓兒眼,注意到他耳根不自然的微紅,突然想起自己醒來那天他問過的話。
「加上這一次,你救我兩次了吧?」
他那天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在時綿的潛意識裡,一直覺得完成任務後她就要離開了。到時候把狗系統一踹,修仙位面也好,魔法位面也好,現代位面也好,哪裡不能舒舒服服養老?
她從沒想過留下來,更沒想過有人要將自己許給她。
可是少年語氣看似隨意,就像是問她今晚吃什麼。那隻修長的手指縫間卻泄出一點濃密的長睫,翹翹的,有著好看的弧度,正蝶翼一般不安地微顫著。
隨著她的沉默,對方的唇漸漸抿起,可也只是抿起,唇角依舊掛著笑。
「我不著急。」他把手放下,趁機揉了把她的捲毛,「你回去想想,能恢復了再告訴我。」
少年手插在兜里,像是怕她動手,趕緊走了,只不過……
時綿出聲提醒:「你走反了,那邊不是回宿舍的路。」
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