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眼鏡的阻擋,眉宇間的柔媚立刻少了大半,倒是添染了幾分精英的睿智,褚景然頗為滿意自己的這個新形象,拿著自己的工具箱出了門。
見面的地點是余昭輝定的,在某個私人會所,褚景然掐准了時間,剛好提前十分鐘到。
這是一個很精準的時間,太早,會拉低自己的身份,給人急功近利卑躬屈膝的感覺,太晚,則會給人留下傲慢無禮不好的印象。
十分鐘,不多不少。
待侍者帶著褚景然進包廂時,包廂內已站著了不少黑衣保鏢,而正堂的官帽椅上已坐著一位男人。
男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模樣,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身著一件質感上佳的白色襯衫,放於椅把的左腕間半掛著串小葉紫檀珠。
他蒼勁有力的五指緩慢的捻玩著珠串,柔和的淺暈下,木製的珠串上不時閃過如泛玻璃質感的光澤,顯然是主人長期把玩的結果造成。
將人送到後,門前的侍者恭敬的半躬身退出包廂合上了門,不遠處的男人也不說話,只是用著意味不明的視線打量著褚景然,眸中含著幾分盎然的興趣。
若於旁人這詭異的場景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自然的縛手縛腳,不是底氣低了三分,就是感覺如芒刺背,還未交談就會先矮上一截。
但褚景然是誰,什麼角色都演過,且當年還榮獲過影帝稱號的男人,比定力比演技,誰能拼的過他。
就見褚景然面上笑意不變,行至男人面前,禮貌又不失友好的道:“余昭輝先生?”
打量著面前的人足足近半分鐘,余昭輝才道:“盧先生比我想像中來的要年輕。”
褚景然調侃道:“可是余先生倒是比我想像中來的嚴肅。”
“哈哈哈,”余昭輝笑著伸出了手,“盧先生你好,希望我們有幸能夠合作。”
“我亦期待與余先生的合作。”
褚景然知道自己這是暫時得到了對方的認同,有機會亮真本事了。
余昭輝端起面前的瓷杯道:“聽聞盧先生在玉雕界小有名聲,不知五大玉雕技法中你覺得哪種最甚?”
褚景然並未直接回這個問題,反而是道:“敢問余先生,您覺得玉雕原料乃是軟玉偏好還是硬玉更甚?”
“上好的軟玉質地細膩,潤澤且頗具韌性,反之硬玉水頭足,耐久,各有長短。”
褚景然微微一笑,“余先生乃是行內人士,玉雕五大技法,圓雕,浮雕,透雕,鏤雕,鏈雕,其中透雕乃是浮雕技法中衍生,鏤雕與鏈雕是360度全方位雕刻,屬於圓雕技法,三種技法各有難度,而圓雕與浮雕乃是最常見玉雕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