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人掉落的淚珠兒,少年將手輕輕的放到人的頭上,安撫性的柔聲道:“淺淺不哭。”
……
原本已徹底遺忘在記憶中的種種幕幕,慕淺淺狼狽的哭聲愈發的大,整個人也愈發的痛苦。
她錯了,她後悔了,原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那個人,最心疼她的那個人,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看著他眸中對不遠慕淺淺淌落的毫無保留的情深,墨九君將人一把拽起,看著人的眸,一字一頓道:“哪怕是死,你也要救那個女人?”
“對……。”
聽聞這簡單的一字回話,墨九君爆喝道:“那麼道教根基呢?”
褚景然驀地抬起了眼,墨九君一字一句的道:“若你執意想保她,那……我就徹底毀了你道教所有根基。”
褚景然,說的好像你以前沒打算毀掉似的。
境塵身為道教此代傳承,從小被灌輸思想,從小被道教眾人悉心照養長大,曾於眾祖師排位前立誓,會將道教發揚傳承下去,在他的世界中,道教的傳承就意味著一切。
若道教在他手上徹底斷裂,他就是道教最大的罪人,死後不僅無顏面對將他撫養長大的師傅,更是無顏面對眾先祖,於恪守禮法的他來說,這是一個比死來的更痛苦的抉擇。
一邊是自己曾發誓要守護的心愛之人,一邊是將自己撫養長大,給自己所有的榮耀與尊耀的傳承,他該怎麼選?
在慕淺淺的視線中,那人的臉褪的一片煞白,清冷的眸中萬千掙扎徘徊交替,於人前向來淡然若水的他,此刻卻是脆弱的好似稍一用力,他整個世界就會全盤崩系。
而在他的身邊,曾經真心所待,真心愛過的那個男人,卻在不停的壓縮著他所有的空間,仿似想將蛛網中的他團團包裹,想徹底掌控著他的全世界。
這個瞬間,慕淺淺忽的明白了什麼,看著那個即將徹底崩潰的人,於面上綻放一抹笑容,一如當初倆人於門前門後初遇時,不帶並分的虛偽與利益的真誠與驚艷。
“境塵哥哥,若有來世,淺淺願作那粗鄙農婦,待你白馬花轎上門,相守一生。”
話落,她猛的拔下髻中金釵,在不遠處人崩潰的驚呼中狠狠的劃破了自己的頸動脈。
這輩子,我慕淺淺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錯過了你,錯過了我從小許下的那個願。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負了你一生,我只願代你做最後一個選擇,讓你對上那麼哪怕一次。
溫熱的鮮血在空中如絢爛的火花般綻放,帶著悽然破碎的美,仿似將他們帶回當初那春風微拂,天藍水清的楊柳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