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清冷的白衣少年,那裡有單純的藍裙少女,那裡還有一株百年翠落滿枝的老柳樹。
塵哥哥,淺淺不疼。
……
慕淺淺就在褚景然面前這麼死了,哪怕是褚景然以續命之法想極力的救回她,可終是無力回天,在覺察到這個事實的那刻,褚景然悲極攻心,當場吐血。
寢殿
凝重的氣壓若黑雲壓頂,榻旁,墨九君衣衫凌亂,一天一夜未合眼的眸底爬滿了紅血絲,可即便如此,他的視線卻依舊緊盯著榻上面色蒼白的人。
聽著閉眼之人偶爾囈語時,唇中蹦出的淺淺兩字,看著人音落後淚濕鬢角,不復往日崢嶸的他,若一個輸掉所有籌碼的囚徒,死死的抓住人的手,強硬的與人十指緊扣,仿似只有這樣,才能將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般。
在旁診脈的御醫耳觀鼻,鼻觀心,眼神動都不敢亂動一下,就著僵硬的姿勢診完脈後,抬袖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道:“稟皇上,國師大人氣血本就較常人不足,此次大虧,恐……有性命之虞。”
氣血較常人不足?
墨九君本已混沌的腦海,此刻驀地冒出當初畫面,青年白衣如畫,手執匕首取心頭血,以八年性命為價,只為保那虛無縹緲之人。
暗色的血若沸騰的岩漿,灼的他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灼的他靈魂都在抖。
為什麼境塵,你可以為無數人犧牲,為無數人奉獻,但……除了身為皇者的我?
看著榻上之人,墨九君顫抖著手撫上人的臉,眸底是從未有過的悲涼與痛苦。
若為皇者得天下而獨失去你,那現在我用天下獨換你一人心,境塵你可願?
正文 117.皇上,請您自重20
褚景然再次醒來時, 已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日夜, 還處於暈眩的大腦讓他一時沒認出眼前之景, 反射性的他動了動手指, 卻不想竟覺察到手掌被緊握於旁人掌中的力度。
原本榻邊的墨九君就是淺眠, 掌中手指微動的剎那他就驀地張開了眼, 側頭正好對上醒來人微偏疑惑的目光。
一抹驚喜的亮色在男人眸底綻放,自半月前御醫下道出那番話後, 半月來,墨九君未離榻旁半步,寬衣解帶不分白天黑夜小心翼翼的照料,就恐旁人的不盡心與傷了榻上人分毫。
半月來不得安寢, 不得安食令他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可再苦再累,在對上這雙熟悉眼眸的此刻,都顯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你醒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我給你宣御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