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疑惑發問:「你不是比我先睡著嗎?你怎麼知道我昨晚睡得好不好?」
顧修遠輕咳一聲:「我是習武之人,睡中也能感受到身邊之人的動靜。」
原來是這樣,薛竹隱恍然大悟。
「你心中究竟是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她暗暗驚嘆於顧修遠的敏銳,說道:「我確實在猶豫要不要去做一件事,這件事是以我的身份不應該做,但我非常想做、自覺不得不做的一件事,可我也不知道做了這件事會不會得到應有的結果。」
「你想向皇上進諫?讓我猜猜誰是這個倒霉蛋。我們剛從大橋村回來,你想向皇上彈劾秦江?」
薛竹隱奇道:「你怎麼知道?」
顧修遠自嘲:「能讓竹隱憂心至此的,總不會是我吧?」
薛竹隱很少與他談論自己的謀劃盤算,也不期待他會對這件事給出自己的答案,她剛剛只是因為顧修遠問了,所以突然很想與他分享。
「既然想做,那就去做。」黑暗中,顧修遠的聲音清晰可聞。
「如果我做了這件事情,惹怒皇上,我已經被貶到修史院了,若是再貶,薛家朝中無人,我……顧府只有你一個,你自由自在,沒有人把寄託放在你的身上,你不會懂。」
薛竹隱猶豫半分,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剖給他看。
顧修遠沉默半晌,才說:「那不見得。」
不知道是回答她的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他又開口:「我其實非常羨慕你。」
「我這樣失敗,所求之事一一落空;又這樣不自由,連京城都沒有出過,有什麼可羨慕的?」
「羨慕你不費力氣什麼都能做到最好,羨慕你一直有人悉心教導,羨慕你一直能夠堅持自己的心意。」
「顧指揮使年少時鬥雞走狗,流連風月,後來投身軍營,建功立業,難道不是快意人生?」薛竹隱揶揄他,「我倒是羨慕你的自由,你剛剛這麼說,好像你被迫做過什麼事情似的。」
顧修遠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為什麼你會支持我去做這件事呢?我們現在是夫妻,如果我惹怒皇上,你可能也沒有好果子吃。」薛竹隱忽然問他。
「立天子陛下,直辭正色,面爭庭論,振一世之沉溺,起一世之膏肓,這才是薛竹隱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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