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顧修遠說得篤定,「我送蘇姑娘離開的時候想不到你有質問我,要我自證清白的一天,怎麼可能特意留下什麼證據。」
他又嘆口氣:「早知道幫人這麼難,還會被他人懷疑動機,還要自證清白,當初我便不幫了,任由蘇姑娘在酒樓里受苦。」
「當初我本就是計劃為她贖身的,只是時機未到,不想被你搶了先。」薛竹隱說道,「聽說你為泠煙贖身後,我又想把她安頓在府里或是送她走,不想你又把她送走了。」
顧修遠愣住,原來她有這個打算?怪不得當初林穆言幾番催他,讓他動作一定要快,怕是林穆言早就想好了,要搶在薛竹隱之前。
現在看來,他好像成了林穆言的幫凶,幾次三番地阻攔她要護蘇泠煙周全,她要是知道,定然會怪罪於他。
「也許……也許以後還有機會與蘇姑娘再見。」顧修遠艱難地回答她。
罷了罷了,先瞞著吧,或許她不會發現此事,能捂一時是一時。
第33章 吃醋
九日後的休沐日後, 修史院。
天光黑得越來越早,畫酉的鐘聲一響,齊恆便急不可耐地招呼孫若謙收拾書箱:「孫兄, 快快快,和樂樓今兒有花魁姒娘的演出, 去晚了可就沒有好位置了!」
孫若謙動作比他還快, 齊恆說話的當口,他已經背著書箱在門口蓄勢待發。
齊恆扭過頭去衝著仍在屋內低聲討論的兩位:「梁兄,薛編修,要不要一同去和樂樓!姒娘跳舞可好看!」
薛竹隱抖了抖手上的書稿,笑得為難:「今日的活兒還未乾完,我還有好幾個問題要請教梁編修。」
梁楚在一旁笑得溫溫和和, 以示附和她的話。
齊恆風風火火的, 走到門口才回過頭來:「不過就是一份差事而已,何至於這麼認真?那我和孫兄先走了!」
梁楚含笑點頭,繼續在薛竹隱的書稿上點點劃劃。
兩人心照不宣地因為修史的某個問題探討到修史院都走空了,梁楚才從案上一堆半人高的書卷最底下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梁楚:「薛編修要的東西都在上頭。」
薛竹隱也從抽屜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謝禮:「顧文博畫的山水扇面,我看你整日都扇不離手, 想必會喜歡。」
梁楚下意識地把手中的紙扇藏到身後,顧文博是當朝山水畫大家,他生前時, 信手所作的小品已高達百金, 故去之後的畫作更是有價無市。
他忙將薛竹隱遞過來的烏木盒推回去:「這禮物太過貴重,梁某萬萬不能收, 再說要是收下了, 豈不有賄賂之嫌?」
薛竹隱聽出來他的揶揄,笑道:「要是不收, 那梁兄與我豈不有朋黨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