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按住她的被子,握她肩膀,關切又無奈:「到底怎麼啦?是不是我哪裡不如你意?」
薛竹隱被他困在被子里,一手去掀被子,一手去推他搭在肩上的手,奈何都推不動。
她乾脆放棄,別過頭去不看他,冷聲說:「我來月事了,渾身不舒服。」
顧修遠鬆一口氣,要是她來月事了,那剛剛她拿書砸他,現在不讓他上床,倒是都可以理解。
他剛與薛竹隱成婚的時候,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薛竹隱逮著他就罵,他一開始摸不著頭腦,後來發現每個月的時間都差不多,才慢慢琢磨過來。
顧修遠在心裡偷偷算了一下,時間不對,她一般都是月末,現在不過下旬。而且每次她來月事的時候臉上都沒什麼血色,現在的她面色紅潤,雖然好像是被氣的。
他試探性地問:「你這個月提早來啦?」
薛竹隱愣了一下,臉更紅了:「誰讓你記這個了?」
他在床邊坐下來,為她攏好被子:「那我更應該留下來照顧你了。」
薛竹隱瞪他一眼,把他的手打開,賭氣地把被子又掀開:「不要!我看到你就心煩。現在天那麼熱,蓋什麼被子!」
顧修遠無奈:「好好好,我走,我走。」
薛竹隱氣得捶了幾下他的枕頭泄憤,背過身去面對著牆偷偷抹淚。
不一會兒,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她慌忙抹淚,瓮聲瓮氣地問道:「是秋雲嗎?」
轉過頭去看,顧修遠站在床邊,手上拿了個湯婆子,又麻利地把枕頭墊到她腰下,像前幾個月一樣。
薛竹隱看著他忙上忙下,對她的關心不像是假的,又想到從大橋村回來的時候捨命護她,一陣煩躁湧上心頭。
她把枕頭丟出去,挑釁看他:「你這麼假惺惺地做什麼?如果我今天只是個樣貌醜陋的賤婢,你還會這麼殷勤嗎?」
「你之所以願意坐在這看我的臉色,承受我的怒氣,不就是想讓我被你感動然後委身於你嗎?」
她罵出來之後,心裡好受多了,現在再看顧修遠,越看越像個假意溫存的登徒子,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討厭他。
誰叫他把事情憋在心裡,還把她當傻子似的糊弄?
薛竹隱話音剛落,顧修遠便傾身牢牢地抱住她,一隻手按住她的腰,一隻手按住她的脖頸。
她被迫靠在他的肩膀上,胸口隔著被子與他緊緊相貼,顧修遠的手像鐵爪一樣,幾乎要把她摁進他懷裡。
她被被子包裹著,經過一番掙扎,出了微汗,卻仍然沒能逃脫他的桎梏。
「放開我!」薛竹隱手腳已經疲軟,全身上下只有一張嘴還有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