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了磨後槽牙,成天對自己冷著張臉,原來背著他在這對別人傷春悲秋的,他知道薛竹隱看不上自己,萬萬沒想到她還能看得上別人。
而且這個人還對她愛搭不理的,憑什麼!
他牢牢地錮住薛竹隱試圖掙扎的手,傾身下去慢慢靠近她,聞到她頸間淡淡的花香,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頭,他狠狠嗅了一大口。
薛竹隱眼裡慍怒,他略過那雙波瀾浩蕩的眼,在她的臉上來回掃視,與她鼻尖相抵,皮笑肉不笑的:「薛侍御這是為誰茶不思飯不想的?」
「來,告訴我,我殺了他。」
「有病!」薛竹隱冷冷吐出人生中第二句罵人的話。
但她眼裡的慍怒消失了,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她一向畏寒,但因為心裡像有火燒似的,背鬆弛地貼著冰涼的石桌,竟然覺得暢快。
顧修遠沒有往她擔心的那個方向誤會,她很欣慰。
手腕被他抓出一道紅痕,她別開臉,乾脆放棄掙扎,懶得同顧修遠爭辯,反正時間久了,他總會放開自己。
顧修遠察覺到她手上的力道漸漸鬆了,心底又是一酸,她竟然願意為了這個男子,放棄掙扎。
他一直以為薛竹隱只是沉溺功業,對男女之情漠不關心,或者並未開竅,沒想到她只是對自己不近人情。
他慢慢鬆開她,把紙按在她頸側,冷哼一聲:「薛侍御以為我真的會去殺人嗎?說好了各不相干就是各不相干,我才懶得管你的事!」
說完,他起身負手揚長而去。
薛竹隱捂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失落地望著頭頂的月亮。
他今天幾次三番橫眉冷對,她竟拿不準他是不是不再喜歡自己了,或者不再願意好言好語地哄著她。
算了,隨他去吧,本來她也打定主意要遠離他,如今這樣正好。
*
翌日,花廳前的池塘里,荷花開得七七八八了,花瓣在朝陽之下光彩絕艷。
薛竹隱讓顧叔把早飯擺在水榭里,就著荷風送來的香氣用飯。
剛把碟子擺齊全,顧修遠衣裳齊整,大步流星地走進水榭,一言不發地在薛竹隱對面坐下。
他臉上不善,顧叔和秋雲眼觀鼻鼻觀心,都不敢坐下一同用飯。
薛竹隱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沉默地繼續用飯,飯桌之上,只有碗匙相碰的細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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