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隱瞟一眼林穆言,在她與林穆言日漸疏遠的日子裡,他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她淡淡說道:「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顧修遠面有尷尬之色,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又揀了一塊香藥木瓜餵進嘴裡。
月亮漸漸升高,與池塘中心的火山交相輝映。
戌時正,,皇帝方才到場,他和皇后並肩,跟在太后之後,接受百官拜見之後,去到上首坐席。
薛竹隱瞧著,他的身形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些,身上穿的通天冠服似乎都要把他壓垮了,臉色蠟黃,眼窩凹陷,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聽說他近來熱衷於服食丹藥,又頻頻寵幸宮裡的美人。
再看神采奕奕滿面春風的林穆言,他大概也是知道皇帝身體不大好,為自己早做打算。
百官向皇上慶賀祝壽,喝酒是不能免俗的,由郭解帶領著說了些吉祥話,百官端起酒杯,跪拜之後,向皇帝敬酒。
薛竹隱向來不喝酒,喝酒之前又沒吃什麼墊墊肚子,幾杯酒下肚,腸胃裡火辣辣的,臉上也浮了一層紅暈。
顧修遠揀了幾粒糖霜玉蜂兒到她的碟子裡,低聲問她:「沒事吧?這吃點這個,這個是裹了一層糖霜的蓮子,解酒的。」
薛竹隱夾了幾粒,只覺齒頰間清甜生香,但耐不住兩頰越發滾燙。她站起身來,避開人聲鼎沸的筵席,向西邊跨過一道小橋去河邊吹風。
清暉園的河邊種滿了楊柳蒲葦,隔岸火燭通明,亮如白晝,這邊因為靠近花園,鮮少有人來此地,所以小徑上不過點了一兩盞宮燈,光線昏暗,堪堪供人看清路。
河邊涼絲絲的晚風夾雜著水草的清氣吹拂到她的臉上,薛竹隱在河邊站了一會,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臉頰,覺得好些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顧修遠,轉頭去看,一雙笑意淺淺的眸子盯著她看。
薛竹隱內心隱隱失落,笑道:「原來是梁兄。」
梁楚穿了一身晴山色圓領袍,輕搖手中的摺扇,顯得眉目越發清雋,他走到薛竹隱身邊去,笑道:「我一直坐在後邊,沒能跟你搭上話,見你出來了,就跟著出來了。」
薛竹隱點點頭:「如此。」
夜色涼如水,河邊水聲微動,楊柳拂在肩頭。
梁楚抬頭望月,此間的月亮似乎比對岸的要皎潔明亮一些,他看著清輝皓月,又忍不住看身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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