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解釋道:「小路雖近,但需要涉過一條小溪,他們來時摸過小溪很容易,但回的時候負累太重,大路雖然容易暴露目標,但要過小溪花的時間就不如往大路走了。況且我命人在溪邊點菸,他們知道溪邊有人埋伏,便會選擇從大路回去。但他們不知道,靈山有一條小路通往大路,所以我們能夠提前埋伏而不必去追。」
薛竹隱在一旁聽著,顧修遠眼睛發亮,解釋的時候沉穩又耐心,一掃在京都時身上的輕浮氣和懶散氣。
她昨晚的擔心實在太過多余,顧修遠私德可能有虧,但他的將才不可否認。
為何他在京都步軍司的時候對事務漠不關心,遲到便罷了,常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難道是京都的太平年歲消磨了他身上的銳氣嗎?還是跟著陳先生讀了三年書,心在嶺南靜下來了?
溫峰聽完恍然大悟,敬佩地說道:「顧公子對溫寧鎮的地形比我一個當地人還要熟。」
陳邁緊接著說:「那可不,顧大哥來這第一天便騎著馬同鄉民一起把這周邊都摸遍了,還繪製了一份地圖。」
薛竹隱忽然問顧修遠道:「顧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要將那份詔書儘快送出去。
顧修遠有些意外,隨即反應過來微笑說道:「剛剛帶回來的俘虜還需要處理,沒時間與薛大人敘話。」
說完轉身便同溫峰一道走了。
……真是一個委婉的拒絕呢。
薛竹隱被他晾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抽動。
審問完昌吉寨的俘虜已是深夜,顧修遠從他們嘴裡問出來不少東西,方滿意而歸,伸伸懶腰,一路閒步回了自己的營帳。
他與陳邁在軍中都無職務,被安頓在一個營帳內,陳邁從帳內走出來,指了指營帳內,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顧修遠還未來得及思索為什麼深夜了他還要出去,走進營帳,昏暗的燭火下,薛竹隱坐在桌旁,聽到動靜,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頭來看他。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她,心跳漏一拍,恍惚之間仿佛回到尚翠軒,他不過畫寅回來晚了,竹隱邊看書邊在屋裡等他。
薛竹隱的目光沉靜得如同一汪湖水,不辨悲喜,過了幾瞬,顧修遠反應過來,轉身撥開帘子要出門,自言自語道:「走錯地方了。」
薛竹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薛某自忖只是脾氣差了點,並不吃人,顧公子何以一直避著我?」
顧修遠轉過身來,微笑著看她:「有嗎?薛大人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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