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隱循循善誘:「收復寧州以後,昌吉寨的力量定然是要削弱的,屆時高大人仍穩坐寧州太守的位子,高大人何不助我一臂之力,解決何必,促成我們的和談?」
寧州太守的瞳仁縮了縮,筷子驚得掉在地上:「這不行,他兇殘得很,我這是找死。」
「卑職願一試。」周銘突然出聲,半跪在地,向他請命。
「那也不行,何必知道是我乾的,會把我宰了,屍體吊在城門上,不行不行。」寧州太守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連聲拒絕。
薛竹隱對他的一味懦弱感到不耐煩,說道:「這件事不用你出面,你把周銘借給我當護衛,再讓周銘去干,何必會以為是我乾的,」
侍女給寧州太守換了雙新的筷子,他舉著那雙象牙筷,茫然地呆在原地。
薛竹隱催促他:「周銘願意去干,我也願意承擔,你坐享其成,有什麼不樂意的?」
「那好吧,何必若是死了,我領著士兵開城門投降。」寧州太守似乎下定決心,要是能殺掉何必,說不定他還能受朝廷封賞,官階往上再升一升。
薛竹隱赴宴回來,一直等著周雲意,直到深夜,周雲意才敲開她的房門。
她給周雲意倒一杯茶,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說什麼了?」
周雲意的眼睫還是濕潤的,她握著茶杯,不知道該不該開這個口。她六神無主的,握住薛竹隱的手:「大人,我們逃吧!」
薛竹隱嘆口氣,到這個份上了,哪逃得了啊?
何必把她帶回到昌吉寨,當著她的面把夫人的墳墓掘了出來,把鞭子塞在她的手上,讓她鞭屍解氣。
他握住她的肩膀,像發了狂似的:「我是想去找你的,我娘一直不讓,後來再去尋你,你已經離開合江樓了。」
「和談我是絕不會和談的,不妨告訴你,我已經部署好兵力,高林和要是敢在文書上落印,我就殺了薛竹隱,向高州城發起進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放過薛竹隱?你的手這麼粗糙,她一定讓你吃了很多苦!你卻那麼在意她的生死?」
「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放她一馬。」
薛竹隱搖搖頭:「你明日就去回絕了他,為了我留在他身邊不值當的。」
她放下心來,何必雖然並未鬆懈防守,但他選擇的進攻時機是她和談成功,那拖延時間就簡單了。
還有兩日,她再拖上兩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