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回道:「你們自行看著處置。」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轉頭看向管事:「隨我出來。」
管事連忙跟上,待去了門外,秦闕問:「今日的案子你們自行協商,我不會干涉,你替我找一個人。」
管事大喜,立刻問:「什麼人?」
「女人,十八|九歲,貌美,勁裝打扮,今日在你們這兒。」秦闕道。
這可太好辨認了,因為他們這兒的女客人,就幾乎沒有二十以下的,今日本就只有那麼一人,還出手闊綽,一擲千金,格外讓人印象深刻。
但管事卻有些猶疑,小心地問:「敢問大人,找那位夫人做什麼?」
他想著,雖不知道那夫人是什麼來頭,但帶她來的人他卻知道,那是身份非凡,所以那位夫人也不能輕易得罪。
眼看著秦闕面色更冷,管事連忙解釋:「不瞞大人,那位夫人今日的確來了,但此時正有人作陪……夫人花了五十金下的注,掃了夫人的興那罪過便大了。」
「帶、我、去。」秦闕盯著他,一字一頓道。
管事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感覺到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極致的震懾感,這震懾感中甚至還帶著濃濃的殺氣。
他無法再思考,也不知怎麼辦,喃喃道:「大,大人……這邊請。」
秦闕跟著管事,上了三樓。
走到一間房前,管事站住了,臉色訕訕,顯然人就在這裡面。
這房間門邊掛著個木牌,寫著「青霜」兩個字。
看得出,這是花名,裡面的男人叫青霜。
秦闕逕自越過管事,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也有畫屏,也有圓桌,也是精美華麗的架子床,好在此時床上沒人,但羨容和一個年輕男人站在一起,那男人拿著劍,兩人挨得很近,此時同時回過頭來。
秦闕站在門口,面色如霜,遲遲沒說話。
羨容則是驚訝,然後看看身旁的青霜,有些心虛,再一想,她心虛什麼,她沒什麼好心虛的。便朝秦闕沒好氣道:「你過來做什麼?」
就這聲問話,讓一旁的管事隱約猜測,這該不會……是兩口子吧?
秦闕看看羨容,又看看她身旁的那個少年。
興許只有十六七歲,臉上帶著幾分青澀和一種不同於普通男人的氣質,那是一種溫柔的,細膩的,繾綣的感覺,如同從才子佳人話本里走出的多情公子。
他曾想過這輩子大約他的妻子人選不會變了,卻未想過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羨容下巴高抬,一動不動看著他,大有一種與他對峙、並不懼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