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謙聽出他語氣中的猶豫,伸手將那張紙抽了出來:「說。」
「是他的第一次比賽。以前沒參加過任何大小型民辦比賽以及官方比賽,成績這方面......」劉楠說,「在所有選手裡綜合倒數第一。」
別的選手資料都是兩頁,只有陸時亦的資料是一頁,很簡單,他沒有成績那一頁。
薄謙捏著紙角的食指和拇指捻了捻,視線在紙頁上梭巡半響,擺擺手道:「這份資料留下,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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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就要比賽了,時間緊任務重,簡大勇顧不上和已淪為陌生人的小鹿培養感情,自己跳上副駕,催他:「走走走,快回去取車!」
陸時亦很異常的沒對他產生反感,抿著唇直接開車往家走。
國際賽中,若想駕駛250毫升以上排量的賽車,需要選手年齡達到16歲以上。博馳杯不限制參賽選手年齡,因此要限制參賽車輛的排量區間,控制在175—250毫升內,最大雙缸發動機。
選陸時亦慣用的那輛小鋼炮就行。
他帶簡大勇進入車庫,剛打開燈,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小鋼炮正正噹噹擺放在車庫中間,不符合他一直以來停車的習慣。
昨晚陸時亦悶過去之後,薄謙看陸少爺沒脫鞋沒換衣服,大發善心拽掉了他的鞋,又去衛生間打濕毛巾,幫他把臉和手擦乾淨。
從小到大薄謙都是被侍候的那個,這還是他第一次侍候別人,做的並不好,陸大少的臉被他擦得紅撲撲。
配上安靜的睡顏,才終於有了點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的樣子。
薄謙看了幾分鐘,從他身上找出車庫鑰匙,很輕鬆按照標號找到了陸時亦的車庫,將摩托送了進去。
離開時,他瞥見了小鋼炮上的六芒星標誌。聯想到小男生耳朵上的六芒星耳釘,目光閃爍,想了一會兒才上樓將鑰匙歸回原位。
所以小鋼炮的擺放位置與陸時亦習慣不同,不是一個人放的肯定不一樣。陸時亦搞不動為啥,疑惑地指揮簡大勇推車,自己去裡面開皮卡。
離得老遠,聽見大勇對他吼:「小鹿,你昨天去哪個馬場玩了,這車怎麼一股子馬糞味兒?!」
小鹿冤枉,小鹿委屈,他也不曉得自己心愛的小鋼炮,昨晚是坐著裝草料和草泥馬排泄物的車回來的。
有簡大勇打岔,陸時亦都要把薄老師那個渣男忘了。然而簡大勇這貨哪壺不開提哪壺,回修配廠的路上,問出一個非常具有哲學性的問題:「小鹿,你一周失憶一次,對象怎麼辦呀?」
「......我沒對象。」他刷地拉下臉。
「你有啊,你家老師,愛的死去活來內個,」簡大勇渾然不覺,「不是忘了吧?」
「......閉嘴。」
「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