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和薄謙來了個臉對臉。
原來這小傢伙開門是為了等他,薄謙在心裡吹了聲口哨,揚揚下巴:「看什麼呢?」
「剛抽完煙,」陸時亦靈機一動,「放放煙味。」
「哦,你放吧,我馬上過來。」
「你過來幹嘛?」陸時亦警惕道。
薄謙指指他後背,吐出兩個字:「上藥。」
上藥需要脫衣服,昨晚夢裡的尷尬記憶猶新,陸時亦本想拒絕。可話到嘴邊轉了個彎,變成了:「行,過來吧。」
正巧他有事想跟薄醫生說,一直開著門聽動靜,就是在等薄醫生回來。
薄謙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還有些不適應,愣了下才回房間。洗漱完,薄謙換了身衣服,象徵性地敲了兩下大敞四開的門。
陸時亦咬著牙刷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身材高大結實、長相深邃硬朗的男人穿著白大褂白襯衫黑西褲,不緊不慢地往他臥室走。
手一抖,牙刷筒差點沒掉地上!
雖然知道這位是醫生,可陸時亦只見過他穿便服的樣子,還沒看他穿工作服什麼樣。
沒想到俗語裡說的「要想俏一身孝」是真的,薄醫生穿白大褂居然這麼好看,又嚴肅正經又有點禁慾的感覺。
真是不像話。陸時亦穩住心神,喊道:「站住,別走了!」
「不走?」薄謙看了下周圍的環境,「你想在桌子上脫衣服擦藥?」
陸時亦和薄謙房型一樣都是套間,外面是衛生間和辦公桌沙發,裡面是臥室和衣帽間。薄謙把「桌子上」三個字咬的很重,陸時亦腦袋裡不由閃過他光著上身,趴在桌子上,薄醫生從後面給他按摩的畫面。
媽的,陸時亦手又忍不住顫了下,「不、不上藥了。」
「可我工作服都換好了。」
「那也不用,你坐,我有事跟你說。」
小男生指著沙發,說話的時候神情相當認真。薄謙以為他要談關於比賽的事,便沒堅持,依言坐下。
陸時亦見他挺配合,轉身回衛生間漱乾淨口中牙膏沫。對著鏡子深深呼了口氣,然後出衛生間,坐到了薄謙對面。
薄謙不動聲色地觀察小男生的坐姿——上身微微前傾,雙手十指交叉放於膝蓋之上,這是一個很認真且誠懇的姿勢,談判多年的經驗告訴薄謙,對方想說的八成不是好事。
畢竟追求者和被追求者之間,不需要如此正式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