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裴天站在沙發旁：「三小姐，真的不需要我陪您去嗎？」
衛翽抿口茶，抬眼皮，已經換了長裙的她更顯氣質優雅，舉止大方，她說道：「不用，你約趙部長見一面。」
裴天劍眉皺起：「趙部長？」
衛翽點頭：「沈家這是想分一杯羹，你先去探探風聲。」
裴天琢磨兩秒會意：「好。」
「那您一個人……」
「十一會陪我去。」衛翽清冷打斷他的話，裴天沒鬆開的眉宇皺的更緊：「可那孩子什麼都不懂。」
衛翽淡淡笑：「會喝酒就行。」
裴天還想勸，但一想到衛翽出面，其他人只敢三兩杯敬酒，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他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剛說完，聽到樓梯口有動靜，裴天和衛翽抬頭看過去，十一穿著黃色裙子，長發披散，頭壓得很低，看不清楚表情，她偏瘦，身上沒幾兩肉，衛翽拿最小碼的裙子還是有點大，好在有腰帶纏著，看起來還算合身。
就是這走路姿勢——
十一長這麼大，從沒穿過高跟鞋，還是細高跟，她走平路都不穩，更別說下樓，走一個台階，她就要抱著旁邊的樓梯欄杆停幾秒，姿態滑稽又狼狽。
表情嚴肅的裴天見狀笑出聲，衛翽淡漠看他眼，裴天低下頭：「那三小姐，我先走了。」
衛翽低低的嗯聲。
還趴在欄杆上的十一聽到兩人說話看眼衛翽，正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神色似是不悅，十一被她輕飄飄的看眼，神經繃緊，下意識站直身體，剛往下走一步，腳後跟沒站穩，再次趴在欄杆上。
四周有竊笑，十一面上羞愧，好不容易捱到下完樓梯，一雙紅色高跟鞋映入眼帘。
白皙的肌膚，小巧的腳踝，修長筆直的小腿肚，肌骨光滑緊繃，沒有絲毫贅肉，十一覺得，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雙小腿了，她目光不敢再往上，停在衛翽圓潤的雙膝上，衛翽雙手環胸站在她面前，紅唇微啟：「抬頭。」
聲音和昨天一樣清冷。
十一緊張的雙手捏著裙擺，慢慢抬頭，純素顏，頭上的紗布被換掉了，多了個白色創可貼，隱在劉海下，看不真切，俏顏依舊微白，唇上沒什麼血色，神色惶然，宛如偷穿主人的衣服被逮個正著，衛翽厲眉盯著她看幾秒後攏起：「不會化妝？」
站在她面前的人搖頭，衛翽喊道：「張媽。」
張媽哎一聲站出來，聽到衛翽說：「去她房間把化妝品拿出來。」
「好的三小姐。」
張媽快步上樓，走進客房裡，見到梳妝檯上一盒子化妝品已經拆開了，但是依舊擺放在盒子裡，沒有拿出來，她將盒子蓋上，拿著就準備轉身，走到門口時倏地想到中午她們的談話，說十一是小偷的事情，她琢磨兩秒又折回剛剛的梳妝檯，瞄幾眼台子上沒有任何東西，打開抽屜，也沒有，剛鬆口氣，目光瞥向放在床邊疊整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