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張媽拿著化妝品的盒子下樓，表情陰沉沉的。
第6章 不配
客廳里，衛翽嗓音淡淡的：「張媽，你教教她。」
張媽陰沉臉色好轉幾分，站在十一身邊，將盒子裡的化妝品全數拿出來，轉頭對十一解釋：「先抹這個，護膚的。」
她聲音神色和下午有稍微不同，十一抬眸看眼，正對上她狠戾眉峰，十一縮了下肩膀，立刻低頭。
衛翽秀眉稍稍攏起。
「小姐？」張媽見她沒動忍不住催促：「小姐趕快化妝吧，三小姐很忙的。」
「好。」十一斂神，接過她遞來的護膚品，瓶瓶罐罐上寫的都是英文字符，她壓根分不清順序是哪個，張媽遞過來一個，她就用哪個，張媽一轉頭：「錯了，你怎麼能直接擦臉上呢。」
衛翽側目看，十一的臉上擦的和花貓似的，不注意用量，沒有塗抹均勻，好在她生的精緻，這麼胡亂的抹擦，倒是瞧出平時沒有的淘氣感，尤其是一雙眼睛好奇盯著瓶子看時，更平添兩分憨態可掬。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孩子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有些，可愛？
衛翽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她頓幾秒，對張媽道：「好了，給她把妝卸了。」
張媽不明所以：「不化妝了嗎？」
衛翽淡淡嗯聲，十一緊張的側頭看她眼，見她側臉繃著，神色淡漠，還沒細想出結果，張媽就拉著她去衛生間卸妝了。
出來後依舊是素麵朝天，踩著高跟鞋走路不穩，衛翽蹙眉：「給她換一雙鞋。」
張媽又忙碌一陣，半小時後，兩人才相攜上車，十一依舊靠著車門坐，她小聲道：「三小姐，您是在生氣嗎？」
黑暗中，她察覺衛翽厲眼掃過來，十一立刻挺直背脊道：「我會學的。」
「我會學習化妝的。」
衛翽涼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清冽香氣：「算了。」
算了，十一因為這兩個字又心跳加快幾秒，最後咬牙縮在門邊，一直到車停下。
面前是金碧輝煌的酒店大門口，兩邊石獅子高高聳起，氣勢磅礴，偌大的噴泉正在流動汩汩泉水，燈光打在上面，水珠發亮。
十一下車後就跟在衛翽身邊，寸步不離，但又保持恰當的距離，沒碰到衛翽，她還記得張媽的話，衛翽最不喜歡別人的觸碰。
走進大廳都是穿著光鮮亮麗的人，她們手上端著高腳杯，紅酒搖晃，談笑風生，這是十一從來沒有進入過的世界，她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