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疑”。(十八)
二、徐階和高拱的爭鬥是個雙輸的結局,這在某種程度上成全了張居正,使他在栽培者離
去後,可放手作為,成為中國歷史上不同凡響的名臣。
嘉靖四十一年五月,嚴嵩罷相。此後,在新首輔徐階的舉薦下,高拱很快由正四品的
國子監祭酒迅速晉升為正二品的禮部尚書,被徐階推薦參加內閣的值班,為皇帝撰寫受到
高度重視的青詞。並在嘉靖四十五年拜文淵閣大學士,正式成為內閣成員。
此後,出現了一個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局面:高拱與徐階之間發生衝突,漸趨激烈,
終至決裂為勢不兩立。
《明史》中記載:“始階甚親拱,引入直。拱驟貴,負氣頗忤階。”從當時情勢和史料
記載中判斷,高拱自視極高,而且,嘉靖四十四年,景王又病死,裕王承繼大位已成定局,
他很可能認為徐階是在拍自己的馬屁,為將來預留地步,於是並不領徐階的情。這樣,他
才會在“驟貴”——突然發跡之後,經常賭氣般地和徐階對著幹。
而徐階大約也確實有預留餘地的意思在,因此,對高拱很器重並親近。但他似乎沒有
洞察到高拱的心思,因此在處理事務時,顯然沒有過多考慮高拱的情緒。當時,高拱把自
己的家搬到了內閣值班室附近,時不時地在值班時,偷偷溜回家,並且有時還把宮裡的器
具帶出去使用。為此,遭到一位言官的彈劾。這位言官可能有拍徐階馬屁的意思,偏偏又
是徐階的同鄉,高拱便認為是徐階指使的,於是,“大憾之”——痛恨徐階。
公元 1566 年,即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嘉靖皇帝病死,裕王即位。沒幾天,轉過年去,
就進入了新皇帝的年號——隆慶元年。在此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導致了高拱對徐階的徹
底痛恨,並為以後與張居正的決裂埋下了伏筆。
嘉靖皇帝死時,按照慣例,由首輔負責起草老皇帝的遺詔。一般說來,這種遺詔是對
過去的蓋棺論定,並由此生發出對未來的展望,極為重要,並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官樣文
章。那些有作為的首輔,常常以此為契機,給國家帶來全新的氣象。
此次,徐階就把握了這個機會,在遺詔中,將嘉靖朝四十五年間最不得人心的重要弊
端進行了一番正本清源、撥亂反正。結果,史稱:“詔下,朝野號慟感激。”遺詔公布後,
朝野上下的人們痛哭失聲、感激不已,並將這份遺詔和當年楊廷和撰寫的那份詔書,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