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以極其誠懇的態度,對參與論爭的幾個人分別談了自己的看法。說他與陳西瀅相識有年,陳的天才和熱心他向來是很佩服的。可是陳那枝筆,的確有時覺得太尖。周家兄弟,他是久仰的,一向沒有相識。周作人先生他曾在街上遇見幾次,很像一個溫和的君子。他認識周,恐怕周不認識他。雖說周曾無故的罵過他一次,他對周還有相當的諒解。文人都不免有那種毛病,不能因為周罵了自己一次,就菲薄他的文學。希望有一天能和周見面談心。下面是專說魯迅的:
魯迅先生我絕對的沒有遇見,但是我想他一定有他的天才,也許有他特別的興趣。任我不懂文學的人妄評一句,東方文學家的風味,他似乎格外的充足,所以他拿起筆來,總要寫到露骨到底,才盡他的興會,弄到人家無故受累,他也管不著。但是只要我們能極力的容忍,天下想無不了之事;況且現在我們這個中國,已經給洋人軍閥政客弄到不成局面,指導青年的人,還要彼此辱罵,製成一個惡劣的社會,這還不是自殺,什麼叫做自殺?
他知道像魯迅這樣的人,你說得再誠懇,也不會買帳的。信的末尾,為了表示他的誠心,特別鄭重聲明,“對於一切的笑罵,我以後決不答一辭,僅守幽默就罷了”。他不知道時間已來不及了,還說,他覺得他的這封信與當前的社會有點關係,希望能跟前一封信一起發表。
收到李四光的這封信,徐志摩覺得李四光的態度很坦誠,很理性。此時徐志摩也覺得,這場原本還有點小意思的論爭,越來越惡俗不堪,便回了封信,擬了個總題《結束閒話,結束廢話!》一併在二月三日的《晨報副刊》上登出。徐志摩在回信中說,與你同感想的人不止我一個,前天我們一些人在一起聚餐時,大家一致認為這場惡鬥有快些結束的必要。兩邊的朋友,不消說都已汗透重裘了,再不能不想法制止。就是當事人,除非真有神經病的,也應分有了覺悟,覺悟到這類爭論是無所謂的。為了說明事情的嚴重,確有息紛的必要,還引用了哈代的一句詩:“有了經驗的狗,知道節省他的時間,逢著不必叫的時候就耐了下去。”可見他對這場紛爭厭惡到什麼程度。最後一段,他大聲疾呼:
李四光的薪水是多少(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