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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可又聽說我們北京同事中,出了一個奇人。此人乃是北京大學教授(附註)陳源先生,即署名西瀅的便是。

陳先生的英文,據說比Dickens更好。同時他還兼了三個法國差使,他既是Voltaire,又是Zola,更是France。

這等的話,都是見於經典的,並不是我信口胡謅。我現在對於陳先生,歡喜讚嘆之餘,敬謹把他介紹於《語絲》的六千個讀者;這件事,亦許是褻瀆了陳先生,因為我料定知道而且景仰陳先生的人:至少總也有六千倍的六千了。

我代陳先生憤憤不平,便是我翻遍了一切的英國文學史,沒有看見陳先生的名字。這些編文學史的,真是瞎了眼!而且陳先生不但應在英國文學史有地位而已,他既是Dickens- Voltaire-Zola-France四個人的合體,那便是無論那一種世界通史中都應該大書特書的,然而我竟孤陋寡聞,沒有找到一些影子。更退一百步說,法國Institut面前,至少也該把他們貴法國的Voltaire-Zola-France的合體,大大的造起一座銅像來,然而我離開法國時,好像還沒有看見,許是還沒有完工,然而那班Institut的老頭兒,可真是胡塗到萬分以上了。再退一萬步,H.G.Wells的那部《通史大綱》好像也沒有陳先生的名字。這真是有些古怪了。

Wells是陳先生的好朋友。我記的有一次他寫信與陳先生,不寫Dear Mr.Chen而寫Dear Chen,陳先生便高興的渾身搔不著癢處,將原信遍示友朋。無如Wells竟胡塗到萬萬分,著書時把個極重要的人物,而同時又是他最親密的朋友,竟輕輕地忘去了。好像我在雜誌上,看見許多歷史家說Wells不配做歷史書,因為他將許多的史事弄錯了。我不是歷史家,不能評判這些評論對不對。現在就這件事上看起來,卻要說Wells的挨罵,真是活該。

我代陳先生憤憤不平,我除痛罵這班歷史家瞎眼而外,更無別法。但我很希望北大史學系主任朱先先生不要也忽略了這一件事。先,你該知道我們現在只有這一個人替我們中國繃繃場面,你還不趕緊添設“陳源教授之研究”一科麼?

(注)“北京大學教授”六字,就當譯作“A teacher of the Pecking national university something like a professor or a lecturer ”,這是一九二○年三月某日,陳源教授在倫敦泰晤士河邊上倫敦橋畔說的。

同一期上還有林語堂的一篇《寫在劉博士文章及“愛管閒事”圖表的後面》,也是將無聊當有趣的下流文字。其時林語堂回國不久,根基不深,自恃還有點國學底子,整日和這般人廝混,算是語絲派中惟一一個有留美經歷的學人。這時他還意識不到這班法日派的厲害,待到在廈門大學真的和魯迅打過一回交道之後,他就知道什麼是人以群分了。三十年代初在上海,他方知只有徐志摩這些人才是他的真正的好朋友。還是看看林語堂當年的這篇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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