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容珩。
裴云台面色一黯,盯住孟初一,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即便是不要这条命,我也会救你的。”
“我相信,但我更希望你珍重自身。”孟初一慎重的道。
裴云台苦笑了下,才要说话,忽然眉头一凝,“有笛声。”
“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孟初一也听到了那幽幽切切的呜咽轻响,那声音像是自远处而来,缥缈而轻微,柔软像是蝴蝶,慢慢的轻轻的,落在心头之上,轻轻的痒,却让人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无比轻松自在,整个人随着那蝴蝶慢慢飞起,越来越高,几乎是要飘进了云里。
孟初一仿佛听到哪里有什么声音,但她此时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的她都不想理会那个声音。
……
“当!”
一声轻响。
容珩回过神来,瞥了眼自己脚下的银杯,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他刚才失神了。
确切的说,他刚才一瞬间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容珩?”
对面传来关切的低语,雍容华贵的静贵妃担忧的看着他,“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招太医?”
“不妨事,不过是在想事情。”容珩微笑,笑容客气而有礼。
凭心而论,虽然静贵妃当初收养他,确实是存了几分以他为争宠筹码的想法,对他也是客气居多,但这些年,她对他确实不算坏,至多算是不怎么关心他的想法罢了。这些年她一直不曾有孕,倒是将心思转移了不少到他身上来,只是他已长大,已经不需要母亲的脉脉温情了。
静贵妃看着客气而不失亲切的容珩,忽然轻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拦着必须,不该让他将你派到沙场之上,你那时也只是一个孩子,要经历那么多,是我的不对。”
“母妃言重了,而且当时我是随长公主殿下去的,她不会让我有事,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么?”容珩含笑。
“长公主殿下她……”静贵妃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辨的意味,怔了好一会,才勉强笑了笑,“罢了,往事不提也罢,我听说你府里住进一个女子,而且你似乎十分中意她?”
容珩微笑,“我今日是想请必须指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