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耀而光,製作參乎天地,變化合乎陰陽,雖有情也,未嘗有情也。”也就是說,
聖人之“性”不為“情”所動,所以雖然“有情”,但“未嘗有情”。這句話有些
晦澀,不妨再看一下《復性書》中所言:
問曰:堯舜豈不有情邪?曰:聖人至誠而已矣。堯舜之舉十六相,非喜也;流
共工,放囗兜,殛鯀,竄三苗,非怒也;中於節而已矣。其所以皆中節者,設教於
天下故也。
可見,李翱認為,普通人所理解的“情”,在聖人身上是沒有的,聖人非喜非
怒,動作都出於至誠,都是“中節”的。他引《中庸》的話說,“喜怒哀樂之未發
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李翱的論述開啟了後來理學家常說的“已發未發”
的先聲。
2.復性的方法:
聖人之性“寂然不動,廣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進通天下之故,行止語默無
不處於極也”,既然是先天不被情所動,也就不必“復性”了。而普通人則不然,
“性”即為“邪情”所蔽,那麼就需要加以修煉,復其性以歸其源,使“妄情滅息,
本性清明。”因此,李翱提出了一些“復性滅情”的方法。
第一,弗慮弗思,情則不生。
這是“復性”的第一步。所謂“弗慮弗思”,就是要擺脫思慮活動對清靜本性
的煩擾,斬斷思慮活動與妄情之間的聯繫,這樣,妄情就難以產生和發展,這就是
“正思”,即“無慮無思”。這一步就是“齋戒其心”,即以寂靜的方法使思慮不
動,以達到需心滅情的目的。這種“齋心”說實際上來源於《莊子》,要求用主觀
的方法,靠自己的主觀能動性,迫使自己的思慮活動不與外界接觸。
第二,本無有思,動靜皆離。
“弗慮弗思”還僅僅是消滅妄情的第一步,遠不徹底。李翱認為“弗慮弗思”
是“猶未離於靜焉。有靜必有動,有動必有靜,動靜不息,是乃情也。”也就是說,
還沒有超出有動有靜的層次。靜和動是一對矛盾,由靜可以生動,由動可以生靜,
因此,以靜制動,無異於“以情止情”,是不能真正達到“復性”目的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