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說:“自孔子之外,古今百家,隨其淺深,成有遺論,無
得免者。”(《習學記言·序目》)
葉適批判老子“道先天地生”的唯心論說:“夫有天地與人而道行焉,未知其
孰先後也。”(《習學記言》卷15)又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老氏之言道如
此。按自古聖人中天地而立,因天地而教,道可言,未有於天地之先而言道者。”
(同上卷四十七)他譴責老子是“盡遣萬物而特言道,以有為無”的“虛無為主”
(同上卷43)。在這裡,葉適揭示了老子的“道先天地生”同朱熹的“未有天地之
先,必竟是先有此理”的前後繼承關係。對老子的批判,實際也是對朱熹理在氣先
和“理在事先”的批判。他又批評莊周說:“人道之倫,顛錯而不敘;事物之情,
遺落而不理”,如果任其流傳,“小足以亡其身,大足以亡天下。”(同上序目)
對“事物之情,遺落而不理”的學風,恰恰也是理學家的一大通病,因而也是針對
理學的批評。
葉適既否定先天地生的道,同時也否定有先於陰陽的太極(因為程朱以“太極”
為“道”)。他批判《易·繫辭傳》說:“易有太極,近世學者以為宗旨秘義。……
易傳者將以本源聖人,扶立世教,而亦為太極以駭異後學,鼓而從之,失其會歸,
而道日以離矣。”(同上卷4)在葉適看來,在八卦觀念中,以天、地、水、火、雷、
風、山、澤為世界的本源就夠了,而《繫辭》又提出在八卦之上有“太極”為最初
根源這實際上是離開道的空洞玄想。這個批判更是直接針對宋代道學特別是朱熹一
派喜言太極的虛玄空論的指責。
此外,葉適也反對佛教的哲學理論,他說:“浮屠本以壞滅為宗旨,行其道必
大,雖亡不悔,孟本然說也。”(同上卷43)因此他不主張提倡佛教,不去同佛教
辯論精微的哲學理論問題,他說:“有志者常欲精微以勝之,牢不能有所別異而又
自同於佛者。”(《水心文集》卷9)從這裡看出,葉適反對佛教,主要是認為其學
說無益於治道,不僅無補於現實問題,而且起消極作用,他認為於佛學中的精微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