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翕,直名為物;辟恆開發而不失其本體之健,故於辟,直名為心”(《體用論》)。
“心”與“物”雖是本體的相互聯繫的兩個方面,但卻不是乎列的。辟包含著翕,
而翕則從屬於辟。翕是物,辟是心,此心既是“宇宙之心”,亦是“個體之心”,
它猶如種子,深藏於萬物之中,導引宇宙實體生化不已,周流不息,其由隱而顯的
過程即是宇宙發展不已的過程。
基於“體用不二”的本體論,“翕闢成變”的宇宙論,熊十力建構了他的“性
量分殊”的認識論。在熊氏看來,人的認知能力可以概要地分為兩種:一是性智,
它是一種發自本心的認識能力,是本體的認識論根據。他說:“本心亦云性智,是
吾人與萬物所同具之本性。所謂真淨圓覺,虛徹靈通,卓然而獨存者也。”在他看
來,“本心”既是宇宙的本體,又是認識的主體、性智就是本心自己對自己的認識,
即“反求自識”,而沒有主客之分,他說:“性智者。即是真的自己的覺悟,此中
真的自己一詞,即謂本體,……申言之,這個覺悟就是真的自己。離了這個覺悟,
更無所謂真的自己,此具足圓滿的明淨的覺悟的真的自己,本來是獨立無匹的。”
他又說:“因為我人的生命,與宇宙的大生命原來不二。所以,我們憑著性智的自
明自識才能實證本體,才自信真理不待外求,才自覺生活有無窮無盡的寶藏”。這
里,性智表現為一種超越感性經驗乃至理性思維的當下即是的頓悟和飛躍,是一種
“心物渾融,能所不分,主客冥會,內外統一”的直覺境界,他認為,由性智獲得
的不是科學知識,而是哲學的體悟,這種哲學的體悟,破除了任何語言思辨、概念
和推理的執著,而表現為在日常生活中,以一種動態的直接的透視體悟生動活潑的
人的生命,這與儒家“反求諸己”、“內向自省”的思想是一致的。
二是量智。他說:“習心亦云量智。……量智,是思量和推度,或明辨事物之
理則,及於所行所歷、簡擇得失等等的作用故,故說名量智,亦名理智。”(《新
論》)他認為,量智是從性智中異化出來的而又與性智相對立的一種認識能力,它
以日常經驗為基礎,“緣一切日常經驗而發展”,它以劃分主客為前提,以客觀事
物為認識對象。通過量智獲得的絕非真理性的認識,而是“妄見”。而之所以“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