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但又不全是這樣,因為賀氏並不反對程朱,反而主張融合程朱陸王之學(但
以陸王心性之學為主體);其次,在認識論方面,賀認為新理學沒有把“真際”與
“實際”統一起來,是陷入了不可知論。他認為,新理學把“真際”與“實際”僵
硬地對立起來,從而無法說明物與理或道與器的同一性,更無法使”理”得到實證,
因而其存在也就很值得懷疑。這樣一來,新理學的本體論也就缺乏認識論的堅實基
礎;再次,賀認為,新理學的“邏輯分析”方法在“理智的分析和論證的嚴密”方
面多有可取之處,但卻“有趨於支離務外之弊”,因此,還須尋找別的方法。
綜上可見,賀氏意在通過對早期新儒學思潮的總結、評價,指證其得失成敗,
吸取其經驗教訓,並試圖藉助西方現代唯心主義的思想方法,以復活陸王心學為基
礎,建立一種新的哲學思想,以推進新儒學思潮的發展。
同馮友蘭一樣,作為一個受西方哲學長期浸潤,並對西方古典哲學有深徹了解
與研究的學者,賀氏在建構自己的“新心學”哲學時,也自覺地選擇了某種深契己
心的西方現代資產階級哲學流派作為自己的方法論基礎和思想根源。基於自己的學
養淵源,賀氏選擇了二三十年代美國流行的新黑格爾主義作為自己的思想基礎。
在賀的思想中,我們可明顯地看出新黑格爾主義哲學的某些特徵。新黑格爾主
義公開地標榜唯心主義,它既反對唯物論,也反對自稱中立的新實在論和經驗主義。
新黑格爾主義者都自稱為“絕對唯心主義”的信徒。他們在接受黑格爾哲學的某些
基本原則的前提下,吸收了康德、貝克萊的某些思想,並對黑格爾哲學作了主觀唯
心主義的解釋,從而表現出主客觀唯心主義相混合的傾向。在賀看來,新黑格爾主
義的這種思想傾向與陸王心學“心即理”的主觀唯心主義思想頗為契合。再者,新
黑格爾主義者強調整體思維,視“心”為“絕對實在”的認知方法,與陸王心學倡
導的“先立乎其大”的致思路向亦較一致。因此,賀站在儒家哲學(主要是陸王心
學)的立場上,吸收了新黑格爾主義的主觀唯心主義,並在努力尋找二者共同之點
的基礎上,試圖將二者融合起來,創立新說。因此,在賀的思想中,自覺地謀求使
重視邏輯認知和理性思辯的西方哲學與重視道德評價和直覺體悟的中國哲學相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