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一個貫穿始終的基本精神。
基於融合、會通中西的精神,賀氏提出了自己發展新儒家哲學的基本思想。他
認為:“儒家思想的新開展,不是建築在排斥西洋文化上面,而乃建築在徹底把握
西洋文化上面”,“欲求儒家思想的新開展,在於融會吸收西洋文化的精華與長處”。
(《文化與人生》)具體地說,就是“從哲學、宗教、藝術各方面以發揮儒家思想,
使儒家精神中包含有科學精神,使儒家思想足以培植、孕育科學思想,而不致與科
學思想混淆不清。”(同上)這裡所謂從哲學、宗教、藝術等方面發揮儒家思想,
也就是吸收西方哲學、基督教和藝術思想之精華,來解釋、發揮、充實和改造儒家
之理學、禮教和詩教。因為在賀看來,儒家思想之主要內容,不外乎三個方面;一
是格物窮理,尋求智慧之理學;二是磨鍊意志、規範行為之禮教;三是陶養性靈,
美化生活之詩教。因此,如要謀求“儒家思想的新開展”,可通過以下三條途徑來
實現:
一是“以西洋之哲學發揮儒家之理學”,使儒學哲學化。賀認為,以蘇格拉底、
柏拉圖、康德、黑格爾等為“正宗”的西方哲學同以孔子、孟子、程朱、陸王為
“正宗”的中國哲學,都具有共同的唯心主義實質,即他所謂“東聖西聖,心同理
同”。因此,“儒家思想能夠把握、吸收、融會、轉化西洋文化,以充實自身,發
展自身,則儒家思想便生存、復活,而有新開展”(《文化與人生》)。當然,融
會、貫通的原則,應當是“以儒家精神為體,以西洋文化為用”,即以儒家思想或
民族精神為主體,去儒化西洋文化;融會之途徑,既可通過在儒學的範疇中注入西
方唯心主義的內容,如他用新黑格爾主義“心即絕對”的觀點去解釋“仁”,試圖
建立“仁”的宇宙觀和本體論,亦可通過用西方哲學的思想方法來論證儒家哲學的
典型命題。如他以新黑格爾主義的整體思維方法來論證儒家“心外無物”的命題。
而中西哲學融會、貫通的結果,將是“使儒家的哲學內容更為豐富、系統,更為嚴
謹,條理更為清楚,不僅可作道德之理論基礎,且可奠立科學可能之理論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