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所謂儒學的哲學化,就是使西方唯心主義傳統與儒家唯心主義傳統相互印證,
尤其是以西方哲學的形式和方法來闡釋、發揮儒家哲學的唯心主義實質。其根本目
的就是要使儒家哲學向系統化、邏輯化的方向發展。
二是“吸收基督教之精華,以充實儒家之禮教”,使儒學宗教化。賀所說的
“基督教之精華”,就是指滲透在現代基督教中的“精誠信仰,堅貞不二之精神”,
“博愛慈悲,服務人類之精神”,“襟懷曠達,超脫現世之精神”。所有這些,皆
可用來彌補“家庭制束縛性最大的中國禮教的不足”,從而“為道德注以熱情,鼓
以勇氣”。在他看來,現代的基督精神正可借來沖淡禮教的宗法色彩,使之趨於社
會化。為此,他將基督教之以上“精華”與儒家“仁”學的基本精神相融合,重新
解釋了儒家之禮教,他說:“仁即是救世濟物,民胞物與的宗教熱誠。《約翰福音》
有“上帝即是愛”之語,質言之,上帝即是仁。“求仁”不僅是待人接物的道德修
養,抑亦知天事天的宗教工夫。儒家以“仁”為天德,耶教以至仁或無上的愛為上
帝的本性。足見仁之富於宗教意義,是可以從宗教方面大加發揮的。”(同上)顯
然,這種“融會”的結果,是使儒家禮教帶上了濃厚的現代宗教色彩。
三是“領略西洋之藝術,以發揚儒家之詩教”,使儒學藝術化。賀認為:詩歌、
音樂、建築、雕刻、繪畫、小說、戲劇等藝術形式,都有“無盡藏的美的價值”,
都是“同一民族精神與夫時代精神之表現”。儒家傳統中本有樂教與詩教,但在後
來的發展中,要麼消逝,要麼衰微,從而造成儒學“迂拘枯燥”,缺少“活潑的生
趣”的困境。他進一步分析說:“舊道德之所以偏於遼拘枯燥,違反人性,一則因
為道德尚未經藝術的美化,亦即禮教未經詩教的陶熔,……不從感情上去培養薰陶,
不從性靈上去順適啟迪,而只知執著人我界限的分別,苛責以森嚴的道德律令,冷
酷的是非判斷。再則道德未得兩性調劑,舊道德家往往視女子為畏途,他一生的道
德修養,好象可以敗壞於女子的一笑”,“生人的本性真情,橫遭板起面孔的道德
家的壓抑和摧殘,像這樣迂拘枯燥的道德,哪裡有活潑的生趣?”(同上)基於這
種分析,他明確倡導吸收西洋藝術的浪漫主義精神來改造迂腐、嚴酷的舊道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