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宣冷冷轉開自己的面容,再不說話。
在場諸多人都被搜過了身,一無所獲。
“捕頭,有……有個發現……”有個捕快跑過來,湊到周子秦耳邊,吞吞吐吐不敢說。
周子秦趕緊揪住他的耳朵:“快說快說!到現在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你要急死我啊?”
“是……是范少爺的衣服下擺上……”他低聲說。
周子秦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衝到范元龍身邊。這倒霉傢伙剛剛中途被禹宣拉走,趴在灌木叢邊就吐了,吐就吐吧,還直接倒地就睡著了,現在被人拉起來,正蹲在那兒喝醒酒湯,滿身是塵土和嘔吐物,一片狼藉。
周子秦也顧不上骯髒了,蹲下來拉住他的衣服下擺一看,兩抹新鮮血跡。
范元龍扯著衣服下擺,還在嘟囔:“撩我衣服看什麼看?我也是男人,好看麼……”
范應錫一看不對勁,過來先把范元龍揪了起來,又氣又急:“小王八蛋,你衣襟下擺這是什麼?”
范元龍含糊地說:“這不……髒東西麼?”
“髒東西?你再看看!”他暴怒道。
周庠趕緊出來做好人,另替自己兒子轉移仇恨:“范將軍,事情未明,看令公子的模樣,也還在酒醉糊塗中,你別嚇到他啊,等下我們慢慢問,將軍您看可以嗎?”
范應錫氣急敗壞,鬆開兒子那又髒又臭的衣襟,狠狠地將他推倒在地:“小畜生!到底喝醉酒幹了什麼?你這是要死啊!”
李舒白卻在旁說道:“也未必見得就是令公子。畢竟,天底下哪有殺了人之後將兇器在自己身上擦乾淨,然後又丟掉的兇手?”
范應錫如釋重負,趕緊對李舒白躬身行禮道:“王爺說的是,末將真是氣糊塗了!”
周庠也趕緊吩咐周子秦:“好好查探!務必要儘快查出真兇,看誰敢冤枉范公子!”
周子秦唯唯諾諾地應了,黃梓瑕與他一起蹲下去,研究了一下范元龍身上那塊血跡。
血跡剛剛乾涸,還是鮮紅色的,痕跡呈長條形,兩條並不平行。顯然是兇手殺人之後,抓起范元龍的衣服下擺,將滿是鮮血的兇器在上面擦拭,一正一反,所以留下了兩條。
一直哆哆嗦嗦縮在一邊的周紫燕,此時指著黃梓瑕叫出來:“還有那個公公,不是還沒搜過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