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嚇得癱倒在地,她姑婆如夢初醒,趕緊將她一把推開,使勁地扇自己的耳光:“哎呀,王爺,夫人,這可不得了,婆子真不知道我這侄女是這樣的惡人!我……我只是存疑,其實有些女子天生產道開闊也是有的,不想……這就鬧出來了!”
鄆王緊抱住尚在流淚的王芍,什麼也沒說,只揮了揮手。
芳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撲上前去抱郭紈的腿:“夫人,夫人救我……”
郭紈一抬腳將她踹在地上,蹲下去狠狠說道:“混帳東西,竟敢誣衊王夫人,碰我都髒了我衣服!”
王芍靠在鄆王的身上,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不知這小小一個奴婢,怎麼敢對王爺的世子一再下手?”
鄆王默然攬住她,目光落在郭紈身上,她聽到他胸前的心跳似乎加快了,但他沉默著,始終未說話。
於是王芍也不再說什麼,眼看著芳菲和穩婆一起被拖下去,她們還在狂呼亂喊,但隨即口中就被塞了東西,身邊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五)梨花滿地不開門
王芍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沒過幾天,她就可以抱著孩子在庭中散步了。
有鄆王與琅邪王家,再加上新生的孩子,宮中很快下了旨意,她成為鄆王唯一的孺人,在沒有王妃的鄆王府,儼然是府中的女主人。
只是皇上身體漸漸不大好了,這一日又傳出消息,鄆王只能不舍地放下剛剛出生的兒子,跑到宮中去候著。
郭紈應邀過來見王芍,帶著靈徽。
王芍笑著問她們好,然後便將孩子交到永齡懷中,讓她帶著到裡面給乳娘餵奶。
郭紈嗔笑道:“我還沒抱過呢,偏孺人這么小氣,捨不得讓人碰一指頭。”
“小孩子嬌弱,一指頭有時候也保不准發生什麼。”王芍與她們在庭前坐下,目光落在靈徽的身上,淡淡微笑道,“況且,靈徽看起來,並不喜歡自己多個小弟弟。”
郭紈黯然道:“我就知道孺人還記著這事呢,靈徽還小,她不懂事……”
“我知道。姐姐先等一等。”她笑意吟吟地進內去,然後親自端出三盞酥酪,其中一盞上面撒著切得細細的紅碧果絲,嬌艷欲滴,她親手端給了郭紈。第二盞撒了核桃末的,她給了靈徽。第三盞杏仁酥酪,留給自己。